他对外宣称公爵离开了,不能?出现在府内,而小猫也不能?在这几天出现,否则有心人一对比,猫和公爵总是只有一个出现,就能?发现端倪。
而伊缪尔也没法去街上,伊尔利亚并不安全,流浪小猫不过是随手可以虐杀的玩物,以他的体魄去流浪,很?危险。
伊缪尔也无法求助任何人,为了不被察觉出生,没有任何人知道公爵的身份,哪怕是最信任的下属,也可能?在得知秘密后反手一刀,让公爵死无葬身之地。
他必须找一个安全又?隐秘的地方,度过这痛苦的数天时间。
这个地方,就是公爵府的地下空间,他幼年长大的,暗无天日的牢笼。
这里废弃已久,又?是禁地,不会有人过来?,地下足够深,足够隔音,即使异变期痛苦承受不住发出惨叫,也不会有人听见。
承载他幼年噩梦的地方,又?成为了他如今唯一的避难所?,要他在最痛苦的时候主动爬进来?,何其讽刺。
身体绵软无力,脚步虚浮,伊缪尔头晕眼花,踩不到楼梯,他几乎一路撞着滚了下去,摔到了地上。
……好痛。
小猫的耳朵瘪了下去,变成了飞机耳,可是这回没人帮他揉耳朵了。
伊缪尔艰难地撑起四肢,爬到了地下室中央,而后用尾巴圈住自己?,趴着不动了。
异变期第一天,他也没精力动了。
疼痛像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永无止境,冷汗渗透出来?,白金的毛发被打湿一丝一缕的模样,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好冷。
地下室建在湖底,常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身下的地面冰冷泛着水汽,空气中弥漫着苔藓腐败的味道,在这里呆久了,小猫恐怕要得猫藓。
可伊缪尔别无选择。
疼痛让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大尾巴盖在身上,却无法罩住身体浅薄的暖意,伊缪尔感觉在逐渐的失温。
这个过程伊缪尔很?熟悉,之前的每个异变期,他都是这样过来?的,伊尔利亚的冬天漫长而寒冷,每到这时,都格外难熬。
小猫湖蓝色的眼睛带了点水汽,他狠狠眨了眨眼睛,却没能?止住水汽蔓延,甚至有聚集的趋势。
……好难受。
虽然之前的异变期都是这样,可这次格外不一样。
他已经在医生那里,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两个异变期。
医生的房子?很?温暖,被窝很?温暖,指腹很?温暖,胸膛和肚子?也很?温暖,他会小心翼翼地将团子?护在怀里,在他胀痛的肌肉上按压,帮他缓解疼痛,会给?他做好吃的糊糊,让他不用挨饿。
医生的窗台能?晒到太?阳,没有潮湿的水汽,医生身边有干净的清香,没有发霉的味道,医生身边的一切,都比现在好上一万倍。
伊缪尔死死闭上眼,身体在尖锐的痛苦中抽搐,他满腹地委屈,最终在唇角尝到了一点点眼泪的味道。
那些?水汽还是聚集起来?,滚落下去。
小猫倔强地闭眼,想要止住泪意,可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就是盘踞在心头,他不得不伸出爪子?,狠狠地擦过脸。
虽然之前的那么多个春秋都是这样过来?的,可是被宠爱照顾过的小猫,真的很?难忍受地下室了。
伊缪尔想白郁了。
可是想又?能?怎么样呢?
医生是黑袍会的人,医生想杀他,如果医生知道小猫是伊缪尔,他早就挥起了屠刀,那些?宠爱和善待只是他偷来?的,也终将不复存在。
作为奴隶的后代,作为杀了几个哥哥上位的惩罚,或许他就活该在这地下室里,一遍遍品味痛苦。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