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是那天您在黑袍会见过的老者,给你下药那个。”

白郁收回视线。

如果?他所料不错,这人就?是伊缪尔的亲叔叔,也是害公爵落水的罪魁祸首。

例会有惊无险,不动声色地吃完了,而那袋子白色粉末就?贴身放在白郁胸前口袋里,不曾挪过地方。

贵族们相继离场,侍者上前收拾满地杯盘狼藉,不一会儿,大厅便空空荡荡。

可是伊缪尔还坐在正中?间。

公爵却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他和白郁中?间隔着数名亲卫。

宴会刚一结束,亲卫们就?搜了白郁的身,在他口袋中?翻出白色粉末,如今那粉末就?放在大公面前,纯白的结晶体闪烁着幽光。

伊缪尔垂着眸子,手?指死死按着桌面,面色阴郁至极,大厅中?仿佛酝酿着无声的风暴,亲卫们都低眉敛目,没人敢抬头。

伊尔利亚民间传闻大公狠辣凶戾,其实并非空穴来?风。伊缪尔曾亲手?杀掉五个哥哥,手?段干脆利落,清洗□□时也从不手?软,人杀得太多,城西校场的土给他都染成?了血红色。

在他这里当叛徒,下场可想而知。

而白郁刚刚放下刀叉,面色平静。

他们沉默着僵持许久或许是伊缪尔独自僵持,白郁平静自得。

伊缪尔手?中?捏着锡制餐具,越捏越紧,金属弯折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终于,大公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他语调奇异:“白郁,看你这副样子,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派人将你围起来?了?”

白郁点头:“知道?。”

伊缪尔怒极反笑:“知道??那你知道?在我这里当叛徒,会是什么?下场吗?”

声音很沉,压迫力十足,可细听之下,还有点哑。

白郁:“也知道?。”

伊缪尔冷笑:“你也知道??我看你这模样,倒像是不知道?。”

公爵府的酷刑足以摧毁任何人,让最铁骨铮铮的汉子跪地求饶。

伊缪尔豁然?站起来?:“管家,来?和白先生?说道?说道?,上一个黑袍会的成?员,我们是怎么?处理的?”

大公暴怒的时候,才是最波澜不惊的时候,他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锡制餐具却已不堪重负,表面留下了深深的指痕。

管家大气不都敢出,低眉顺眼?道?:“上个黑袍会的成?员试图在庆典制造恐怖袭击,将□□带入庆典中?央,被亲卫发现?后,当场扣押,送入地牢,我们的亲卫一根根掰断了他的手?指,在他的皮肤,口舌,耳部灌入滚烫的蜡油,而后架在刑架上,用带倒刺的鞭子拷问三天,他这才交代火药的来?处以及上下线同伙,随后,我们将涉案人员一网打尽。”

伊缪尔冷淡的视线落在前方,看着大厅中?不知道?哪里,他的眼?神并不聚焦,也没有目的,只是避免和医生?有眼?神接触。

而医生?看不见的地方,公爵的指甲抠挖着桌面,带下大片的木漆。

伊缪尔:“你知道?那个人,他抬出来?是什么?样子吗?”

管家:“那人抬出来?时,嗓子叫哑了,全身上下没有好皮肤,出气多进气少,还没等我们抬到刑场,就?死了。”

“……”

白郁冷淡的眼?眸终于略有波动,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大公告诉我这些,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上刑是为了审讯,可黑袍会是单线联系,白郁这里没有多余的情报。

“……”

死一般的沉默。

伊缪尔无声蜷缩起手?指。

他告诉医生?这些,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