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长腿一迈,走到床边,目光沉沉。

“哪个是你三哥?”说着,他一手抚上郁清的脸颊,拇指在他柔软的嘴唇上蹭了蹭,感觉到眼前人身子一僵,笑道:“叫声别的来听听。”

郁清双眸澄若秋水,目光盈盈,眼神中充满情意,他仰望着秦铮,小声喊道:“夫君。”叫人的时候舌尖舔到了秦铮的手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秦铮顿时呼吸一滞,一股暴虐的情绪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让他此刻既想狠狠疼爱郁清,又想一寸一寸摧毁他。

他把手撤回来,转身从桌上端起两杯红酒,其中一杯递给郁清。郁清乖乖接了,白玉般的手指捏在玻璃杯壁上。

秦铮往他身边一坐,侧身举起红酒杯,郁清脸一红,也照做。

两人手臂相交。

“合卺酒。”秦铮说。

“嗯。”郁清垂眸,耳根通红,粉润的嘴唇抵在杯沿,仰头浅浅喝了一口。

喝过酒就该入洞房了,他懂。

秦铮把杯子从郁清手里拿走,放回到桌子上。他踱步回来,站在床边,直直盯着郁清。郁清满脸燥热,低头不敢看他。

他明明是害羞,可看在秦铮眼里就多了层别的意思:他不愿意。

可秦铮到底还是冲郁清伸出了手。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笃笃”两声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秦铮副官的声音。

“三少,有军情汇报。”

秦铮“啧”了声,手停在半空。郁清提醒道:“三哥,军情为重。”

秦铮飞速看了他一眼,说道:“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回来。”他转身走到门边,打开卧室门,对副官扬了扬下巴,示意出去说。

卧室里又只剩下郁清一个人,他悄悄松了口气,刚刚心如擂鼓,双手发麻,紧张得快要昏过去了,更要命的是他双腿间涌出一股热液,害他以为自己失禁了。

郁清羞赧地动了动身子,担心会弄湿身下的床单。

秦铮临走时说让他等着,他便乖乖等着,可直到日头西斜,也没等来人。

秦铮食言了。陈惟光在南边挑事,陈军越过溪州和峡州边界,和驻守的秦军对上了。

战火一触即燃,秦铮当即出发前往溪州南界,可怜郁清成亲当晚便独守空房。

10、偷偷牵手,“如果我非要开着灯做呢”

九月末,秦家军大胜,秦铮凯旋。

喜报传来时,郁清正在和管家核对这个月的家用,闻言“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他一向温温润润的,举止从不出格,突然来这么一下,倒把管家吓了一条。

“您这是太盼着三少回来了。”老管家笑道。

郁清脸一红,慢慢坐了下去。

秦铮回到家先去主宅向秦大帅汇报军情,大帅吩咐下去,请迎宾楼大师傅到家里来准备一顿家宴庆祝秦铮大胜归来。

郁清自然也在主宅。他正坐在沙发上陪秦夫人聊天,有两道身影从楼梯上往下走,秦大帅走在前面,秦铮在他身后。

郁清抬眸,正巧秦铮也看过来,两人遥遥对望。

大厅里西洋钟的钟摆发出规律的声响,时光在这一刻仿佛都慢了下来。

郁清用目光细细描绘秦铮的眉眼。三哥好像瘦了,也黑了,不过身姿越发挺拔了,有一种杀伐决断、从容不迫的气度,像见了血的宝刀,不出鞘则已,一出鞘便锋芒毕露。

秦铮踱步到客厅沙发边,向母亲和几位姨娘问好。秦夫人眼神在小两口身上扫了个来回,笑道:“铮儿和清儿也许久未见了,去边上说会儿话吧。”

“好。”秦铮冲郁清扬了扬下巴,“郁清。”

郁清呆呆地站起身,同手同脚地跟在他身后来到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