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狠,你不是姬家人。

贺楼勤一针见血地指出姬照的过失:若你的心当真够狠,从中助一把力,在行宫回胤都城的那场刺杀,姬宁便该只剩一具尸体,至少也不会安然无恙地回到胤都。而这大祁能登位的皇储便只剩下远在边疆的姬晏清。届时你与我里应外合,战乱一起,姬晏清必会征战沙场,大祁根基一乱,自会横生事端。

姬照拧眉盯着桌上密集潦草的小字,许久没有出声,他那神情很是奇怪,并未恼羞成怒,反倒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两人原本的计划是在大婚之日祸乱胤都,便是等贺楼勤与姬宁入了洞房,酒过三巡宴客醉意熏天时再动手,也未必不可。

贺楼勤知这一点,所以才敢放肆地向姬照提出这般要求。

他想起那日枫林所见,耳畔似乎又响起了姬宁可怜哭吟着求饶的声音。他并不沉溺男女情欲,可那日所见,却叫他生了淫秽之心。

他写道:我要尝尝那娇滴滴的小公主的滋味,她长得那样好,在床上哭着求人的样子也一定很美妙。

他一笔一画缓慢写道:世子不敢碰的人,就让我来替你尝尝。

姬照抬起头,蓦然轻“嗤”了声,他端起茶杯,扬起热茶泼在桌上,水液四散,桌上的文字尽数消失。

他摇摇头,垂眸将琉璃茶杯随后掷于茶盘中,缓缓道,“你不该与我说要睡扶光,而该立誓说要杀了她。“

他抬眉看向贺楼勤,“更不该多话,告诉我这些。”

姬照的情绪赫然平静下来,情绪变化可谓毫无征兆,贺楼勤心生疑虑,写道:便是知道又如何,我并非你们大祁的正人君子,事后当成万人唾弃的罪人,更无需一个好名声。难不成你要反悔,揭发这一切?我阿母之仇不得报,难道你安王府的灭门之仇也不……

贺楼勤写到这儿,指尖突然停下了动作,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反应了过来。

贺楼勤面色肃穆地抬眸看向姬照,果不其然,见姬照以一个平静得叫人背脊生寒的目光盯着他。

他知道了。

贺楼勤心中惊骇。

贺楼勤正欲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发软,竟是渐渐失去了力气。但他连自己如何中招都不知。

他下意识将视线放在面前的茶盏上,两只茶盏一同用热水冲洗,在他眼皮子底下泡的茶,不该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