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三絮絮叨叨,秦亦只听着没说话,像是已经没力气出声。
他望着面前虚空,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穿好衣裳,以剑撑地,缓缓站了起来。
小十三眼睁睁看着他脚下踉跄了一步,险些站不住摔下去。
等顿了好一会儿,他才提起腿,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可步伐仍比平日沉重得不是一点半点。
夜色昏蒙,秦亦一身黑衣,小十三看不见他被血汗浸湿的衣裳,但夜风一吹,便能闻到他浑身驱散不去的血腥气。
仿佛整个人埋在浓烈厚重的血液里浸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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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回相府稍加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去书房见了叶停牧。
他今日迟来一刻,叶停牧虽觉得奇怪,却也没多问,开门见山道,“今是子时,胡厥使者落脚的酒楼里有人夜出,进了姬照府中,尚不知那人身份,你且去查查情况。”
秦亦弯腰拱手,正欲应声,不料动作间牵扯到背上伤口,他皱眉咽下喉头腥热的鲜血,声音沉而哑,“是。”
他正欲离开,但叶停牧却又叫住了他,“等等。”
“义夫还有何吩咐?”
叶停牧停下手中批文,抬起眼看他,缓缓道,“我昨日遇到禁军统领萧林北,他告诉我说,前几日在宫中,你传姬宁的旨意,叫禁军封了去枫林院的路,却独独允贺楼勤过,是何原因?”
叶停牧这么问,多半是察觉到了那封路的旨意是由秦亦假传。
安静的书房里,秦亦沉默不语,他答不上来。
能说什么,妒忌?发疯犯浑?要贺楼勤撞见此事,知大祁的公主身边不止他一人。
叶停牧也没打算知晓个清清楚楚,他放下毛笔,淡淡道,“事情结束,自己去领二十刑鞭。”
叶停牧不知秦亦已领了三十鞭刑,秦亦也绝口不提,只垂下眸,毫无怨言地接下惩罚,“是。”
而后踩着不见曦光的夜色里,离开了相府。
金丝鞘(41)我要操她
金丝鞘(41)我要操她
子时,世子府。
当贺楼勤告知姬照他欲将计划延迟的原因后,姬照手执茶盏,定定看着他半晌,而后难以置信地笑了一声。
姬照放下茶盏,一拢宽袖,仿佛觉得他这理由荒唐得令人发笑,转而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桌案上水迹未干,贺楼勤微微挑了下眉,微抬下颌,示意姬照看案上的字。
那字虽是手写,却也可见力道遒劲,笔锋飘逸,想来贺楼勤常用此法与人交流,可字的内容却荒淫无度,叫人不耻。
四个大字在烛光下映现出粼粼光泽,他在桌上写的是:我要操她。
贺楼勤显然并不如他在人前表现得那般光风霁月,温柔敦厚。
姬照安静片刻,忽而扯起嘴角,冷笑道,“你亲眼目睹你阿母死于姬晏清的长枪下,立誓要杀了姬宁叫姬晏清也尝尝失去亲爱之痛,如今你同我说你想操她?”
贺楼勤神色桀骜地看着姬照,似是觉得姬照这番大义凛然的模样十分虚伪,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你不想吗?世子敢说你对你那倾国倾城的公主没半点非分之想吗?
姬照像是被人戳破了不堪的心思,神色仿佛六月的天陡然变得阴沉。?ú?n?7 1? 五???五????
贺楼勤无视姬照难看的脸色,继续写:若不是你相助,我的人也近不了你们大祁公主的身。可我一直觉得奇怪,加之你筹谋的数次刺杀,竟是连姬宁的一根头发都没伤到。便是她身边有个武功绝顶的侍卫,也不该失败得如此彻底。
贺楼勤戏谑地对着姬照笑了笑,不等水迹干透,直接以袖子擦干桌面,快速写道:你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