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谪星剑宗来选拔弟子的长老。
无论是御兽宗咬死的五大古宗,还是现今魂界广为人知的四大古宗,其魁首的位置总被谪星剑宗稳稳占据。
这次最亮眼的两人一是体修一是法修,谪星剑宗竟还未物色到一个满意的弟子。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姿挺拔如松,周身带着凛然的气势。
他淡淡扫了一眼常酒,沙声道出数日来的第一句。
“既会用刀,就学得会剑。”
听这话中隐含的意味,竟然真有招揽常酒的想法。
听此言,气冲冲的古神派长老错愕转过身来,不可思议问:“等等,你也觉得她能走到六千阶,甚至是拿下头名?”
剑宗长老沉吟片刻,却缓缓摇头。
“难。”
他只是觉得那孩子挥刀下手时心静手稳,是个不错的剑修苗子罢了,但真要胜过那两个身负特殊血脉的六品觉醒者,可能性微乎其微。
余老二把头一仰,随口就道:“有什么难的?我就觉得她绝对能超过他们,区区六品觉醒嘛,手拿把掐的事儿!”
剑宗长老闻言正色,拱拱手肃然询问。
“余道友可是知道些她的来历?”
余老二但笑不语。
各宗长老见他先是斩钉截铁的口吻,又是高深莫测的姿态,一时间皆被唬住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这小姑娘真有大来头?”
“余长老。”有和御兽宗关系不错的长老没忍住,取出传讯符飞快写字询问,“所以她其实是你们御兽宗秘密培养的人才吗?”
余老二很快给出回答。
“不是啊,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那难道是你慧眼识英,看出此女天赋异禀?”
“我只会识别鱼的好坏,会看个屁的人。”
“那到底是为什么,让你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夸下海口?”
“哦,我随便吹牛逼吓唬他们的,没看他们的老脸都紧张得皱在一起了吗?反正又不是我爬天阶,要是到不了六千阶,丢脸的也不是我啊。”
“???”
余老二再也不理会旁人的打探,悠哉游哉地躺在他的皇座上,笑咪咪地望着沉睡的常酒。
……
毕竟还在参加觉醒仪式,常酒这一觉并不敢睡太沉太久。
待血条恢复了大半后,她已经强行从昏沉的困乏中挣脱出来,缓缓睁开眼睛。
虽然一直在补充能量,也有非常规律地让自己休息,但是身体的疲惫还是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脸让神智归位。
又该继续往上了。
她的上方早没了前几日接连出现本命魂物凝聚的热闹,也没了其他人精神崩溃的哭喊,甚至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
此时天地万籁空寂,唯独她的心跳声和笃笃的枯木杖点地声有节奏地响起。
不知不觉,常酒已走到了第五千级石阶前。
而这已经是第六日的黄昏了。
东黎城还从未有过这等漫长的觉醒仪式,城中各处仙山的炼魂师们竟也不辞辛苦,来了问道山外。
本来宽敞的广场如今也显得拥挤起来了。
好在陆拾他们一早就在这里,占据了最佳的观看点。
“还有最后十阶,她就要抵达五千阶了!”
有人低声惊呼。
五千阶,那么觉醒的必定是五品以上魂力。
这对于炼魂师而言其实是生来的天堑,因为迄今为止,所有五品觉醒者都能查出来历,便是最落魄者,祖上也曾是修真界某个道统的继任者。
他们在背地里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