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高高在上,再如何矜贵不可攀,不也只能沦为我手下的祭品吗?”

“是,你们是生来的天骄,而我所得都是偷来的,那又如何?到头来赢家不也是我吗?”

“……”

炎朝华看不见。

可是她能够感应到,身后的江凌寒气息已越来越微弱。

他要死了吗?

她狠咬着牙,她讨厌江凌寒是不假,但是那点讨厌和大局相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炎朝华拼命调集着体内尚未熄灭的凤凰火焰,然而鬼帝之血太过强大,她根本没有办法摆脱掉那枚血色棋子的控制。

“上官云烟!你这个畜生!”

她现在只恨自己和常酒认识晚了,以至于连怎么骂人都不会。

“你不是说要把我们当祭品吗?现在就弄死他,不怕你的鬼帝大人复活失败吗!”

她嘶哑着声音,竭力想要将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边。

然而上官云烟只是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回头扫了炎朝华。

他没有甚至连坏人得逞后的轻蔑笑容也没有,可见现在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失败?不妨告诉你们,阎罗大人即将抵达,为我们开启幽都大门,到时候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你们都该死。”

“……”

语罢,他继续折磨着江凌寒,毫不掩饰地释放着自己破防后的恶意。

炎朝华心彻底沉了下去。

绝望逐渐浮上心头。

她努力睁大眼,试图捕捉刚才那些纷飞的蚊虫,可是在刚才曾给她半点希望的蚊子们已经彻底消失,谁也不知道它们飞到哪儿去了。

正前方那些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炼魂师们,里面有她熟悉的人,有陌生的面孔,现在全都生死未卜倒在她的正前方。

他们都和最中间几乎变成一滩烂泥的蝴蝶刀一样,失去了人形,如一座座小小的坟堆。

连炎朝华体内沸腾的凤凰血脉,也好像逐渐开始熄灭。

这里的所有一切,都要化作灰烬了吗?

在她身后,上官云烟的整根食指都快探入了江凌寒的头颅内。

那颗血色棋子泛着妖冶的血色光芒,刺眼的红色几乎把江凌寒包裹。

这个刽子手还在固执地重复:

“你再说一遍。”

他似乎比江凌寒还要急切,渴望着从后者的嘴里得到一句服软的求饶。

可是江凌寒是说不出刚才那般诛心之语了,却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也不知道是过于痛苦,还是他也是个世间罕见的犟种,他的嘴唇依然在翕动。

没有声音,但是那两个字始终音萦绕在上官云烟的脑海里。

他眼底已经有了毫不遮掩的杀意。

然而就在这时――

“嗷呜!”

一声低沉而凶狠的巨兽怒号声自峡谷另一头咆哮而起,像是一道划破黑夜的惊天雷鸣。

“嗯……?”

上官云烟动作骤然停止,他猛地转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从地平线另一段飞跃而来的庞大兽影。

那是一只美丽而耀眼的雪色豹子,双瞳如灿烈的太阳,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泛着奇异的金光。

它恍如照亮黑暗的一轮太阳,在出现的瞬间,几乎要灼伤了上官云烟习惯黑暗环境后的那双眼。

“这是……”

他眯了眯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远方的人。

在金瞳雪豹的背上,坐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

她穿了件极其破烂的黑衫,脸上早被血污染得肮脏不堪。

但是这人的脸上竟然依旧带着让人一见生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