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刀”

那是蝴蝶刀的命牌。

苍老的手指藏在袖子里,微微颤抖着,布满沟壑的掌心和指腹摩挲在上面时,被命牌上面密集的碎裂痕迹划得生疼。

真古怪啊。

地阶强者,只差半步即是天阶了,又是走的刺客路线,魂力淬体自是做到了极致。

剥皮刀在心里忍不住的反复嘀咕。

怎么就把手划得这么痛呢?

这破命牌,只差一点点就要彻底碎了,他揣袖子里以后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总觉得下一眼它就要碎成渣了。

这得多疼啊?

剥皮刀没打算走,长风瞬同样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后者保持着揣手姿势,安安静静盯着紧闭的石门,似乎还在沉思着什么。

良久之后,他悄悄动了动。

剥皮刀警觉看过去。

“怎么了?”

长风瞬在他的注视下,悄悄跺了跺发麻的脚,然后缓缓蹲了下去。

他微妙的错开视线,小声:

“站累了,蹲会儿。”

“你小子,现在是真虚了。”剥皮刀的声音更像是陈述事实,不像是调侃。

“确实。”

“若真不能恢复你的本命魂剑……”剥皮刀迟疑了一下,“来刑司如何?虽不能和幽都的畜牲们厮杀了,但好歹能在深渊魂狱给它们点苦头吃。”

长风瞬不恼也不消沉,笑了笑,只说:“多谢刀长老好意。”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时,其中一扇石门却忽然打开了。

“嗯?这么快就审完了?”剥皮刀愣了一下。

长风瞬看了一眼,认出这是关押齐知意所在的石室。

守在其中的那个刑司执事匆匆现身。

他一开口,便让守在门外的两人愣住了。

“他主动让我们对他实行记忆抽取。”

?[90]九层轮回塔

“这世间竟然有人会主动要求进行记忆抽取?”

剥皮刀按了按脸上的哭脸面具,才让它稳住在脸上没掉下去。

饶是嗓音也经过了伪装,但这一瞬间过于怪异的语气,还是把他的纳闷泄露出来。

“先不说此举会承受不亚于被魂兽吞噬的痛苦,便是大概率要魂力受损实力下跌的风险,他还真敢说。”

“你确定他脑子没被死气侵蚀,或者是没被幽都的鬼东西夺舍吗?这听着可不太像是正常人能提出的请求。”

“咳。”

长风瞬拿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略尴尬地低头看过去:“刀长老,下次能骂小声点吗?”

剥皮刀保持着和长风瞬对视的姿势,僵持片刻后才缓缓:“……哦,刚刚又忘了。”

忘了这个人也提出过一样的请求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看不懂,找死的花样是越来越多了。

明明这是刑司用来对付最难缠的幽都判官和阎罗们的手段,结果因为尚未有判官以上的魂修被活捉,所以竟然先用在了整个魂界最出色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真是太荒谬了。

若是将来果真由长风瞬和齐知意执掌长老会,可别突然记起今日的仇,异想天开的来秋后算账……

到时候自家那个心思简单的小徒弟,怕是不好应付这两个心眼子密集如蜂窝的家伙啊。

剥皮刀慢吞吞的将手心的那块命牌放好,理了理自己身上半旧的袍子,沙哑声音道:“我进去同他确认一番。”

刑司执事侧身让开。

剥皮刀带头,和长风瞬一起往石室之中走去。

毕竟是深渊魂狱,虽然也是魂师盟的势力范围,但是出入这里的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