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冲撞太子,是为大不敬,孤不过将其带回府中听候发落,没将其押至大理寺监牢中,已经是很给丞相的面子了。”
“你……”
容桓面无表情颠倒黑白的本事,让晚霄都目瞪口呆。
“那送至丞相府的那封庚帖,殿下如何解释,臣可记着与臣女儿定亲的是谢府谢将军。”
容桓勾唇嗤笑一声,敛着眼眸,食指轻敲着自己中指的指背。
随意道:
“晚小姐与孤相见,一见钟情,不愿再与谢将军履行婚约。”
随后似笑非笑地勾唇。
“如何呢晚丞相。”
“晚丞相若闲在家中无事,就多关心关心安州的民生,说不准再过些时日,都能抱上外孙了。”
眼下之意便是别来烦他,别来管他与晚寻楠之事。
晚霄听懂了。
心中咯噔一声。
随即又低下些头,面上又带上了虚伪的笑。
“既是如此,那臣便放心了。”
眼光流转间,晚霄心里闪过许多想法。
他先前并不希望容桓看上晚寻楠,娶了晚寻楠。
是因为形势并不明朗,容桓并不一定能荣登大宝。
可如今不同了,三皇子不成气候,朝中只剩容桓一人。
容桓继位后,他女儿是皇帝妃嫔乃至皇后,他在朝中更是呼风唤雨,无人能阻。
这是好事。
晚霄几乎一瞬便权衡好了利弊,他恭敬地朝皇帝叩了头。
“先前臣并不知小女与太子殿下心意相通,这才误会了太子殿下,臣给殿下赔不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晚霄不欲再打扰这对父子的交谈。
便跪拜告退。
随着晚霄的离去,皇帝锐利的眼中寒意愈重。
最后,冷冷地瞥着容桓。
“朕不许你娶那晚氏女,纳为侧妃都别想。”
“晚霄在朝中本就权势极盛,若你再娶了他的女儿,只怕未来这大容,要成为他晚家的天下。”
皇帝这一生,选娶妃嫔都万分谨慎。
后戚干政,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事情。
自己的儿子若是将这江山拱手相让,只怕百年后,他都无颜去面对列祖列宗。
只是他这话说得让容桓想笑。
“父皇一生最是看重权势,便以为谁都与你一样无情。”
“为了权势,可以容许后妃残害皇后,当作不知迎娶他人。”
面对这皇帝的盛怒,容桓周身气势愈盛。
与皇帝形成锋芒相对之势。
两相比较下,容桓竟隐隐压了龙椅上的皇帝一头。
“你在胡说什么!”
“你母后当年是病逝的,并非被人毒害!”
听见容桓的话,皇帝怒得双眼通红,宽袖一拂,龙案上的杯子当一声砸在地上。
温热的茶水砸了一地。
几片茶叶被砸到容桓的靴子上。
容桓有些嫌弃地抬脚。
看向皇帝时,他眼中满是冷戾的嘲讽。
“司家都倒了,父皇你还能继续偏袒她,也是让儿臣刮目相待。”
四年前,他查出母后的死另有问题。
他顺着线索一路追查,便查到了司皇后头上。
可当他拿着证据与皇帝辩驳时,被皇帝驳斥了回来。
斥责他胡闹,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