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被泪粘到一块,却笑着教训:“周檐,你以前不会撒谎的。”

周檐也笑:“是哥哥教的。”

“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些了!”赵白河表面虚张声势,实则大松一口气,“你那什么没追到的小情人,就吃饭认识那个,也是假的吧?”

“那个是真的。”

“不是,那人要知道你是个喜欢操哥哥的坏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才有鬼了!”赵白河闻言,又一度手忙脚乱,搂着周檐的腰不放,死不要脸赖着,“我看你干脆一点,直接和你哥在一起得了!难道我里面还不够你舒服的吗?”

周檐抬起头,问:“哥,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怎么不记得!你十岁的时候过年回来吃年夜饭,我们,我们……”

赵白河越说越慢,眉头蹙起来,最后差点背过气去:“这算什么真话?!我们是亲戚,亲戚怎么能说是吃饭认识的呢!”

他实在被气得不轻,可脑子卡壳又憋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得一巴掌狠拍上周檐的屁股,怒冲冲挤出一句:

“亲戚,亲戚明明是生下来就认识的!”

车内的空间狭隘,两人卡在原地半天也不明白怎样才能和对方的身体分开。下位的赵白河头在角落,一条腿扛在周檐肩上,另一条从表弟的腰旁掠过,脚抵着车窗玻璃,上面的周檐则是打不直腰,一手撑在赵白河的脑袋旁,一手把在前座的头枕上。

赵白河眯着眼,看向身上动作扭曲的周檐。周檐脸是红的,嘴唇微张下巴挂汗,眼尾向上挑着情欲,赵白河喜欢看弟弟脸上这样的表情,就好像是非常、非常为他着迷一样。那根阴茎仍在他的体内,有极强的存在感,射了一次之后依然软不下去,就如同周檐曾经给过他的、年少的爱一般炽热滚烫。这热度烧灼他,将他一身的血都点燃,将他的肌肉、骨骼、人生都重新点燃,重新爆出光焰。

赵白河一身都是情热,对周檐说反正一时半会儿都拔不出,要不趁热再来一发,反正还有的是时间。

乡下婚嫁往往传统,规矩流程一个不能少。听车外的动静,花堂供桌前三跪九叩的仪式估计才刚开始,司仪半古文半白话的主持没听清多少,全被村里人“亲一个!”“叫老婆!”的喧笑给盖住了。

“檐檐,你也当我老婆吧?”赵白河笑眯眯说。

周檐眉头一蹙,嘴刚张开,外头却又骤然响起嘈噪的鞭炮声。赵白河没听清周檐的回答,只感觉表弟的阴茎好像更硬了,在他穴腔里一连鼓跳好几下。

接着,便听见司仪尖细、刺耳的高唱。

一拜天地

话筒质量不咋地,音箱的混响也调得很重,遥遥传来有些失真。

赵白河眼珠乌溜溜一转,有了新主意,他今天真是开心透了,凑到周檐耳边大声道:

“我们也跟着一起拜拜?”

“这姿势,怎么拜。”

二拜高堂

齐鸣的鼓乐里,来宾起哄越吼越烈,院坝里简直吵翻天。

“快点起来快点起来!哎哟我脑袋,撞车顶上了!”

“你过去一点,我腿卡住了。”

夫妻对拜

“完了来不及了!檐檐,你头先转过来,先转过来再说!”

“怎么了?”

赵白河用力将额头撞向表弟的额头,响当当的一声完全被掩埋在了沸天震地的敲锣放炮中。赵白河蹭人家喜事蹭得还不尽兴,一把揽过周檐的脖颈,再次深深吻了上去。

他们两人都没有闭眼,深刻地看着对方,热气在唇舌间输渡,手指摸索着,也紧紧扣在了一起。

舒服。

一如既往的,婚宴的现场花攒锦簇、满堂彩声,新人夫妇正在众目昭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