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檐慌忙截住他的手,咬了咬赵白河的舌尖示意他安分点。

在水声的掩护下,他俩亲到嘴唇都几近麻木,才终于顾念不舍地分开。赵白河擦了擦自己嘴唇上晶亮的唾液,这才应了白夏莲的要求,打开冰箱寻来冻僵的鸽子:“今晚上就住这儿呗?”R雯?全篇⑦1ˇ0⑧⑧ˊ⑨'0

“嗯。”周檐也背过身去,帮表哥准备起老姜,“我跟大姨说了我睡沙发。”

“我床上又没长刺儿,你在嫌弃什么?”赵白河清理着鸽子,又逗弄起表弟来。

“不是。”周檐担心赵白河误会,急急解释,“我是怕自己没能忍住。”

在家里的时候,他们一贯是相当小心的。

一家五口难得聚齐在一起吃饭。外婆嶙峋的双手接过赵白河盛来的鸽子汤,嘴中连夸自己的乖外孙懂事能干。她手术后恢复得不错,腰能直起来了,白发红颜面色很好,一点看不出是刚动过刀子的人。

“妈,你莫夸他,你再多说几句他立马爬屋顶上把瓦片都给你揭了!”白夏莲拿筷子指了指赵白河,夹起一块糖醋排骨。

赵白河嘿嘿笑了两声:“外婆,檐檐比我能干,马上毕业就要当老师了。”

“当老师好,外婆我以前就是当老师的!”这并不是外婆第一次听闻周檐将来的工作,但无论来多少次,小外孙要继承自己的衣钵这件事总是让她称心如意笑眯了眼。

这位退休多年的老教师似乎又回忆起了自己在乡村小学教书育人的岁月,作为长辈也作为过来人,外婆谆谆指导即将走上讲台的小外孙:“周檐,你要学会稳住课堂,说话要慢、声音要洪亮。精神面貌一定要拿出来,当老师了就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

一套一套的教育理念和外婆一样老掉了牙,赵白河在一旁“外婆说得对”“就是,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应和不断,周檐端端正正坐在桌前认真凝听,哄得外婆张开嘴就再没停下来过。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家人的周末。

这之后很快,就到了周檐的期末。赵白河本以为自己早就脱离了期末考试的苦海,可见到表弟因为复习写报告忙到没什么空和自己闲聊时,他又起了炸毁学校的念头。

“赵哥,怎么今天一脸苦相,上钩的妹妹飞了?”人力小妹走到盯着手机发楞的赵白河身边,递过自己的喜糖和请柬,“下周六我喜事,记得要来捧场啊。”

“那当然,恭喜恭喜!”赵白河翻开请柬,一张婚纱照映入眼帘,新郎新娘在一片冰天雪地里深情相拥,远处还能看到冰湖雪山,以及一大片白皑皑的原始针叶林。

赵白河眯了眯眼睛:“你这结婚照整得不错啊,哪儿拍的?”

“四仙山嘛,前几天刚去拍的,最近山上下了雪,好浪漫的。”

他们这座南方城市有着极其热辣漫长的夏季,冬天却总是乌沉沉不见太阳。温度虽然偶尔也能到零下,城里却从不下雪,一来二去,总给人一种白冷了一趟的亏折感。

人力小妹从自己工位上翻出张印着“东方小瑞士银装素裹四仙山”的旅行宣传单,递了过来,又打趣道:“赵哥你也要去拍?那什么时候也该请咱们吃席了吧?”

“哪儿有人陪我拍!”赵白河接过传单,看着“情侣首选、浪漫冬季”的宣传语,掩不住微微一笑,赶紧就拿起手机联系上了周檐。

赵白河:瑞士去过没?

周檐:小时候去过。

赵白河手上猛地一抖刹住了车,正准备送出的“没去过也没关系,考试完哥带你去东方小瑞士”字样在输入窗内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赶紧将内容回删,换了一种说辞。

赵白河:那东方小瑞士呢?

周檐:你说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