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云被这样注视着,心底生出奇妙的感觉,当徒弟不看他时,他分明站在日光下,却好像置身黑暗中,隐匿不见。而当徒弟看向他时,他便觉得那光芒仿佛也照耀在自己身上。

他心想:他是我的弟子,继承了我的衣钵,这一刻,我与有荣焉。

便微笑道:“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徒儿,倘若萧家没倒该多好,到那时,我还收你为徒,为师一定好好宠爱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杨迹声音发涩:“你已经把我宠坏了。”

萧凌云听到这话,只觉一切都值得,不由心胸激荡,不顾礼节,回拥住他。

这是他活了三十多年,头次这般不顾礼节。

但此时,万般语言,都及不上拥抱,更能让他们感受到彼此情意。

杨迹抱了他很久才舍得放开,他手下亲卫本就与首阳山弟子相重合,使唤起来,轻车熟路,命他们先将阳真子尸首带回师门安葬。

另一边,论道大会照常进行,但已索然无味,没人在乎。

满座尊长,各自肚肠。

待到日暮,大会将散,夕阳西沉,天色昏黑。

各派中,有打算观望的,也有掌门前来示好。萧凌云迫不及待地把朋友介绍给徒弟:“徒儿,这位是观星派掌门李怀渺,按辈分你该叫一声伯伯,李掌门同为师是过命的交情,往后你若有麻烦,尽管找他。”

杨迹面无表情:“伯……”

李怀渺道:“大将军直呼姓名便是。”

杨迹立马改口:“李掌门,幸会。”

萧凌云道:“李兄,我徒儿年纪尚小,还请你多关照。”

李怀渺道:“那是自然。”

萧凌云很欣慰,接着道:“徒儿,这位是银月观清锦仙子,是为师结拜义妹,跟师父是过命的交情,日后你若有麻烦,她必不推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