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是因为那东西只有我能打开,你不想下半辈子做不成男人,就只能跟着我。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很得意,待会落地会是什么下场?”
萧凌云沉默,心想:这小孩自是倔强,我做过那些事,又声名狼藉,任是舌绽莲花,他也不愿信我,还是莫再提了,免得惹他厌烦。
岔开话题道:“要到了,抱紧我。”
徒弟没再跟他呛声,默默抱紧他,手臂环住他脖颈,脑袋埋进肩窝,柔软细长的发丝有意无意擦过他的耳后。萧凌云恍惚,隐约想起自己第一次背他回家时,他那般瘦小无助,伸出手,搂上自己脖子,全心信任他。
不由心猿意马。
原本他意守足下,轻巧立于剑稍,风再大,飞再快,也稳若泰山,但此时心念一乱,下盘溃然失守,险些带着徒弟连人带剑翻下去。
好在他及时收心调整,只是剧烈地颠簸一下。
而后平稳落地。
但就那下,杨迹非说他是成心报复。
他怕坠了威名,宁死不承认自己阴沟里翻了船,正说着,其他人陆续到达,便装作无事发生。
及至酒楼,门口挂着个牌匾,棕底金字,题着“明心斋”,寻个临窗座位,他挨着徒弟,徒弟不理他,只有晴虹在叽叽喳喳道:“老大,还是你们快,我常听师父说,帅哥年轻时御剑术便数一数二,能在空中旋转数十圈不落地,你今日见识了么?厉害吧?”
杨迹面色更冷:“厉害。”越发认定他就是故意的。
萧凌云心道:这晴虹和宋衍真不愧是师徒,哪壶不开,他就偏要提哪壶。
见气氛僵冷,林夏主动执起茶壶,为他斟茶,却听鲍元问这里怎尽是蔬食,便道:“公子不沾酒肉。”
萧凌云顿了一下,手中茶盏激起一圈圈涟漪,他曾发誓,大仇未报前,不得贪欢享受,因此着粗衣,戒酒肉,时刻提醒自己报仇雪恨。
他其实知道,死去的亲人并不想看到他痛苦悲伤,更何况,自己死期将至,再无翻身希望,哪还有机会复仇?
但他就是过不去自己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