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听到了。

杨迹眨眨眼,瞅了瞅他的表情问:“你生气了?”

萧凌云没精打采地摇摇头。

生气有何用?爱他的人才会因他神伤,恨他的人,只会拍手称快。

徒弟虽折磨他,内心是爱他的,并不想真正伤害他,他活了近四十年,见过太多爱恨情仇,岂会不懂?

因此甘愿承受。

人生漫长,真心难得,他又怎会把怨恨放在一个真心爱他的人身上?

况且自己本就亏欠杨迹,虽说事态超出他预料,总归是他自作自受。

他只是不想说话,三日枷刑,又是醉酒,又是承欢,已是精疲力竭,心力交瘁。

杨迹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再折腾他了,掀起被角,钻进他怀里属于自己的位置,手不老实地勾起他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左边乳粒,把它弄得硬起挺立,说道:“活该,曾经我敬你爱你,你不珍惜,以后我再不会对你好了!无论我怎么欺负你,你都得受着。”又撒娇似的道,“但是你要永远喜欢我,永远对我好。”

萧凌云已很久没被徒弟亲近,心底当即一片柔软,反手搂住他,捋了捋他后背那两片优美的肩胛骨,哑声道:“就算你不是大将军,师父也喜欢你。”

杨迹蓦地笑了:“师父这张嘴惯会哄人,你会乖乖给我玩,是因为我的法力比你高。”这么说着,却趴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笑嘻嘻道,“对了,咱们练的还是同一种功法,师父传授我的也是落霞宫功法么?”

萧凌云不自觉抿了抿唇,极淡的血锈味在舌尖化开,答道:“是,为师传授你的乃是落霞宫法门,上半部叫恭己,下半部叫垂衣,完整练成,有平定四海之威。上个练成的人,是我的父亲,萧玄。”

想当年,出于忌惮,魔君,陈仙尊,还有他,对这支部族围追堵截,使其凋零消亡。

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让一个孤子拥有了凌驾于他们之上的能力。

是否也意味着,他会如同父亲那样,真正成为天下之主呢?

但他不敢跟徒弟谈这些,目前师徒感情岌岌可危,杨迹对他戒备极深,稍有不慎,又会认为他想耍花样,对他冷淡。

不能操之过急。

正想着,杨迹又问:“我听闻落霞宫武学都在沧海间,陈宪之也没能练成么?”

萧凌云听到这名字,微微冷笑,轻蔑道:“那倒不是,当年陈宪之攻破落霞宫,对我萧家武学垂涎三尺,欲据为己有,但后半部垂衣被我二哥烧毁,只抢到前半部,因此,当世拥有完整秘籍的只有为师。嘿嘿,他千方百计想骗我回仙门,你真以为是为爱子报仇吗?还不是想从我口中逼问垂衣内容,哼,他注定只能得到半部武学,就如这天下,他只能得到半壁江山。我死后,他也什么都得不到!”

杨迹本认真听着,听到这,神色骤冷,抬指按在他唇上,极为温柔道:“师父,我原谅你心情不好,但你再敢胡说,我会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