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撑着点,马上就到了。
他低下头,散乱的长发顺着肩,垂落床榻,如同晕开的浓墨,他将五指插进发间,深深叹息。
曾经有人待他极好,怜他爱他,无限宽容他。
可他那时少年轻狂,满心复仇,不知真心可贵,把最恶劣的一面给了他,等醒悟时,那人却已不在了。
他常想,若能回到十五年前,他情愿放下剑,放下报仇,放下一切,用自己生命,换取师兄长长久久地活着。
只可惜,人死不能复生,能做的唯有珍惜眼前。
想到这,他偏过头,静静望着杨迹的脸。
凤凰山惨败后,他的时间过得很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着同样的事,见着同样的人,他无法记清和杨迹相处的细节,但能清楚记得他们的初遇,耀眼星光下,纯白剔透的小脸,落着一对不谙世事的大眼睛,他的掌心,有风华万千。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他变得明智果断,英姿焕发,举手投足间,饱含威严,再找不回当年天真。
但他此时双目紧闭,却有几分乖巧可爱,仿佛又是当年腻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徒弟,霎时满心疼爱,心说:他怎还敢睡在我身边?倘若我起了杀心,他此时已是一具尸体了。想来是这小孩天性单纯,至情至性,故不设防。
这么想着,情不自禁低下头,怜爱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撑起身,却见杨迹正直直地盯着他,明亮有神的眼,在暗夜里冒出幽森的光。
那双眼天生狠戾,又经沙场磨砺,带着一股锋锐的杀伐气,随意看去,便叫人悚惧发抖。
饶是萧凌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不笑时,仍感到强烈的侵略性,措不及防,吓得朝后猛缩,石床狭窄,当即摔滚下床,饱受蹂躏的后穴传来沉沉钝痛,不禁痛哼出声。
杨迹急急坐起,朝床下看去。
萧凌云探出头,没事人般道:“徒儿,既然醒了便回去睡吧,山底阴气重,你是纯阳之体,会影响修行。”
杨迹嗤笑道:“别装模作样了。”
萧凌云被噎得说不出话。
大概在徒弟眼里,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大坏蛋,关心他是装模作样,抱怨两句就是真心话,待他好是另有所图,待他坏就是本性暴露。
杨迹斜了他一眼:“你上来。”
萧凌云那处,里头被他操肿,外头被他抽肿,断无法再次承欢,以为他又起淫念,磨磨蹭蹭不敢靠近:“饶了师父吧,那里……真的不能再做了。”
杨迹愣了愣,火气蹭得一下上来了,正欲发作,却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挤出一抹微笑道:“好,你快上来,地上凉。”
他毫不怀疑,爬上床,远远躲到边缘,下一刻,就被杨迹掐住脖颈,掼在榻上,拽开衣裳,扑上来,露出皓洁整齐的白牙,朝着他左肩,狠狠咬下,霎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长发披散,阴森森的眼里冒着幽光,竟一时分不清是人还是只小狼。
萧凌云闷哼一声,剧痛之下,本能地挣扎,欲拽着他的头发拉开,将碰到时,却想起这是自己徒弟,只得忍痛,任由他发泄愤恨委屈,化为轻轻抚摸他的脊背。
手掌下,是精悍健美的肌肉,但他好似能触摸到那两道历经断肢之痛后久不湮灭的狭长疤痕。
小徒弟在他安抚下,总算松口,撑起身,压在他胸口,舔了舔唇角鲜血,低头打量着他。
却见他眉心紧拧,鬓角冷汗流淌,齿关紧咬,一声没吭,肩窝上,赫然两排血迹斑斑的齿印,狼狈凄惨。
杨迹十分满意,用衣袖擦擦他额头冷汗,愉快笑道:“给你留个印记,以后你就是我的东西啦,就像我的刀我的剑一样。”
萧凌云恹恹应了一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