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

失去了赖以为生的蛊虫,渐渐的,纪海云的双眼开始失焦,他的手滑了下去,手指蜷在许怀义掌心,被短剑匕首无数次洞穿的身体彻底失去了重心,跌在男人身侧,身下黑血蓄积出一大滩来。青年肢体微微抽动,蜷缩成婴儿在母亲胞宫中的模样。

等到孙英怜与面具人自幻觉中脱身,准备再度战斗时,纪海云已经死了。

脚边的王琮也安静无比。

许怀义身子依在床内侧的墙壁上,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脸色白得吓人,浑身散发着浓重血腥味道,染红了身下床板和身后的墙壁。

“许小弟……”孙英怜急忙冲过去查看男人的状况,谁知刚碰到他的衣角,就摸了一手的血。许怀义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被孙英怜轻轻一拉,当即跌入了她的怀里,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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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老二你病得好好好好严重,你在许哥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伤痕。

虫子没有永久居住权哈,不用担心。三6久三久6-每日PO18}

第六十一章

熟悉路的话,从郑渡云的木屋到总坛骑着马最快还要行一日,孙英怜与许怀义已经去了两天一夜,现在兴许已经将人解救出来了。

又是一个晚上。

临近天亮,郑渡云因为将床给了秦凤禾与阿桃暂用,自己在稻草编成的圆垫上静心打坐。草垫有些扎屁股,他寻到个舒服姿势刚入定就被巨响吵醒。

孙英怜扛回来一具黑乎乎的东西,用铁索紧紧缠着扔在院子里。

面具人同她一起进了郑渡云的屋子,毫不客气地拉起老人。

“跟我去总坛。”面具下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郑渡云辨出此人身份来,被他没规没矩的行为气得冒火,一扯一拉间平静的心绪消散殆尽。半夜扰民,还态度生硬,郑渡云拧眉颇是嫌弃地瞪他一眼,扯回自己的小臂,不耐道:“你小子先把话说清楚。”

“有人受伤了。”

郑渡云眉尾一跳:“你那相好?”

那人沉默了片刻,才应道:“是。”

旁边的孙英怜忍不住去看这黑衣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