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还没有其他行动。

纪海云抬手触了触鬓侧,指尖滑到下颌骨边缘细细摩挲,似是在摸索什么。

墙角的石头生了不少裂隙,有老鼠时常窸窸窣窣地从裂隙中进出觅食。这些耗子早就被人肉和饭渣喂得体态肥硕,抖索着胡须从纪海云身侧慢悠悠探出个圆滚的脑袋,下一瞬却整只吓得跳起来,“吱”一声窜了个没影。

他懒懒瞥了一眼那处耗子洞,手一收,又恢复成了无生气的模样,静静地缩在角落之中。三 久︺三久︷每日好文

空荡的长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位模样周正的男人在纪海云的牢门前站定,白衣负剑,正气浩然,不是张知道还能是谁。

张知道鼻正口方双眸精亮,唇上蓄了一点胡须,教人觉得沉稳干练,瞧模样绝对能算得位相貌堂堂的正道侠士。只是他生性太过多疑,双眉常常蹙起,长久下来中间皮肤挤出了一条难以抹平的沟壑。

他屈起指节敲敲牢门:“看来你的大哥早就抛弃你了,留着也无甚用处,还白白吃我的饭,明日我就送你上西天以警示那些魔教宵小,好好享受今夜吧。”

兴许是许久等不到许怀义来,张知道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撂下这句话,他冷哼一声,转身又离开了。

过了许久,地牢某处发出一声轻响。

地牢长廊左右分布着十余间牢房,除了尽头纪海云所在的一间外,其它不是空的,就是囚犯已经死去,尸首被老鼠啃了个精光。

长廊正中有个供狱卒的盛放刑具的狭室,这许久没人用,所有东西上都积了一层厚灰。

狭室潮湿的室顶落下几簇泥巴霉点,砖块颤抖几下,被人掀开了一个能供一人通过的通道。

孙英怜自屋顶洞中跃下,落地无声,许怀义紧随其后。二人皆是一袭夜行衣。孙英怜将头伸出狭室左右查探一番,确定无人看守后才放心走出。

秦凤禾原本也想参与营救,却因为伤势未愈被几人合力劝了下来。郑渡云早已隐退,完全不想掺合这事,半逼迫下不情不愿地成了一个伤患和一个小娃娃的看护人。

许怀义在最后一间牢房看见了纪海云。他正好听见张知道的话,自己若是再晚一天就真的迟了,不禁有些后怕。

青年状态颇差,垂着头也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许怀义轻唤纪海云的名字也没有反应,实在无法只能先将门打开。

“吭!”武器的锋刃砍在牢门上,几乎迸出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