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揉揉阿桃的头,拉过她,向她讲明自己与房辞玉、宋韵鸣的关系。
“你就是阿婶叔父的家人。”阿桃听完表情欣喜,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手往怀中掏了掏,捏出来一封皱巴巴的书信,“这是阿婶托我转交给她家里人的。”
信封显然是被水打湿过,墨迹都晕开来,但所幸尚可辨认。许怀义还记得,阿桃就是为了追一封书信差点被碾到车下。
男人接过信,上面留着寄送信息外还写着“吾儿亲启”四个字。外面有被拆过的痕迹,许怀义展开信,发现结尾处紧凑着几行字,应当是又拆开补充的一些内容。
宋韵鸣的字一贯有些潦草,倒是符合她的洒脱性格。信中交代的不多,却也提到了阿桃的事情。宋韵鸣说她天赋极佳,不愿她埋没在这深山之中,加之其父母皆亡无依无靠,希望许怀义来接她去上延,最后的原因用的却是自己与房辞玉正云游四方,无暇教导这种假话,甚至在末尾督促了一句,叫他勤奋练刀。
信中语气与她寻常寄回家的书信并无两样,若非阴差阳错来到这里,许怀义看到这封信或许就会真的相信其中内容。
读完信,许怀义将其收入怀中,见阿桃还望着自己,便冲女孩招了招手。
许怀义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望向阿桃的眼睛,问她想不想随自己离开这里。
听罢,阿桃双眼微微瞪大,十分意外。
“你不用这么着急,何时想好答案,何时回复我就好。”许怀义说。
阿桃“嗯”了一声,低下头看着自己绞起的手指。不多时,许怀义又道:“我想拜托你,带我去看看师父。”
“好。”阿桃点点头。
长龙寨的阴毒程度,远比许怀义想象得可怕。
阿桃带着许怀义回到那片野坟遍布的荒地。
这里地处深山,举目望去尽是葱郁山林。曾经这里还算热闹,近几年大部分人不堪山贼骚扰,迫不得已连祖坟都放弃了,举家搬迁,留下的大多数病残之人或是不愿离开的老人。
这些坟墓便成了无主的荒坟野墓,数年过去,碑上早已看不清字迹,坟头上都长了半人高的杂草。
周围着实荒凉。日挂西头后光线昏暗起来,若再来一阵风刮过,阴森得令人背后生寒。
二人寻到下葬位置,哪知看到的却是满目疮痍。
木碑被踩得破碎,坟墓竟是被人粗暴挖开,深处湿润的土壤翻得到处都是,周围有大片凌乱脚印,毫不遮掩,大摇大摆地显示他们的所作所为。
墓坑不深,教人轻易掏了个底朝天,一口薄棺已经变成了脚下的木头碎片,却不见尸体。
“这……怎么会……”阿桃小脸血色尽褪,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颤抖着小手抓起一把坟土,沙粒很快从她指缝间流得一干二净。
有人挖开坟墓,盗走了宋韵鸣的遗体。
非但如此,这些人还极恶劣地刨出一旁埋葬的九娘的尸身,将其骨骼尽数折断,弃于荒野,任凭野兽分食。
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不用深猜,绝计是长龙寨之人所为。
阿桃哆嗦着嘴唇,双腿一软,跪在这满地狼藉面前,再也维持不住故作坚强的表象,失声痛哭。
“娘!阿婶!”
“……”
立在坟边的许怀义将一切收入眼中。
阿桃的哭声在荒地中回荡,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男人无声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扎入掌心的皮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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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了个支线be结局,在思考要不要写。我看文不喜欢be,但是自己写起来感觉真的很爽((
这几天卡死我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