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一愣,看看赵筝,又瞧瞧这人:“我认识你吗?”
“侠客爷不认得我,我可知道您啊!”这人热络道,“鄙人姓史,名浪清,在江湖闯荡出了点小名堂,人送称号‘妙手三钱’。”
妙手三钱,许怀义知道,是这附近颇有名号的飞贼,偷盗手法高明,每次作案后都会在原地留下三枚铜钱,以示身份。他犯的都是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大都是对剥削租户的乡绅员外和得罪过他的人下手,世人对他的评价也是好坏参半。
许怀义点头致意:“久仰了,不知史兄弟找我有何事?”
史浪清喜道:“听闻侠客爷从盘梅教出逃后,在江湖上重金收购滋阴壮阳之药,鄙人有三颗,还正巧是阴差阳错从盘梅教里偷出来的,保您吃了之后绝对一柱擎天!嘿,我跟您说……”说着,他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
许怀义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等下,你听哪里说的?”
“哟,现在江湖可到处都在传。”史浪清将锦盒放在桌上,推开锁钮,将盒子打开。
三粒玉白色的药丸在盒中排开,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糖丸,亦或者是玉质玩件。
史浪清将锦盒推向男人:“侠客爷想必知道盘梅教内部的凶险,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带着几枚药逃出来的。”
“等等……你可知道他是谁?”许怀义神色奇怪,他伸出手指向赵筝。
史浪清流连赵筝的美貌,但不敢直勾勾看着,这下可算是得了个正大光明的机会,顺着许怀义的手向美人方向看去。
赵筝吃饭时喝了点酒,双颊尤带微红,眼中迷离,朝史浪清的方向瞧了一眼,一副含嗔带怨的模样,极是动人。史浪清只觉得心神荡漾,血气翻涌,整张糙脸又红了起来。
史浪清收神,轻咳一声,对许怀义挂起奉承笑容:“我听闻侠客爷不但从盘梅教全身而退,还从那魔教教主老儿身边带了个绝色的男宠,今日一见,真是花容月貌,绝色无双!”说话间,眼睛又在赵筝身上刮了几遍。
敢情他是把赵筝当成许怀义拐来的貌美男宠了。
这人在夜色下行窃太久,眼拙得都不会看人脸色,见许怀义面色不善,他仍是在说:“有些走江湖的,前几日在良姚某座山镇见到了侠客爷和这位公子举止亲密,还被有些迷信的镇民谣传是狐仙奶奶出山吸人精气,不过狐……”
“是你做的?!”许怀义实在听不下去,臊得耳尖通红,他一拍桌子,瞪着赵筝。
许怀义在江湖上虽名气颇大,但他一向独来独往,人脉算是浅薄,这等消息若非有意散播,绝不会传得如此沸沸扬扬。不但被谣传气虚肾亏到需要以药壮阳,还拐了个莫须有的绝色男宠出来,男人真是恨不得咬死赵筝。
若不是答应了那些条件,许怀义现在已经拔刀砍向这人了。
赵筝没有回答许怀义,他看向史浪清忽然说道:“我若三枚全收,你开什么价?”
“鄙人不求钱财,只为卖个人情。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去定码州卖这得意忘忧丹,买主是当地的大首富孟运升。”说到这故事,史浪清面色萎黄,额上渗出豆大汗珠,“那老头新纳了个美妾,奈何上了年纪难再一展雄风,他从我这便买了这药,圆房之时混着酒服了下去,结果酒劲催化药性,教他胯下那话硬到生生炸成碎片。他现在花了一千两银子要买我的人头。我又没用过,哪知道这玩意吃了不能喝酒啊……”
史浪清对着二人再度行礼:“侠客爷若是收了这药,鄙人希望您能帮我保住这条命。”
赵筝点点头,淡淡道:“我们如果只收一枚半,岂不是只能护你半条命了?”
“这……”
史浪清还见过这种说法的,尚未开口,眼前闪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