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话的小孩见自己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住,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捂着嘴巴摇摇头。

临河大队的本村人就得意洋洋的向他们解释:“知青老师们说的话你们知道吧?就是普通话!燕京你们知道不?首都!大主席他们在燕京话!官话呢!”

被科普的山里小孩不明觉厉,看向阿锦的目光里透着崇拜!

这些都是许明月向阿锦科普,阿锦有时候跟孟福生说普通话,被别的小孩听到,有小孩说她‘偏态’时,她就向那些小孩科普。

那些小孩一听她居然会说首都话,会说大主席说的语言,原本的鄙夷就立刻化为了崇拜,还默默跟着她学,她说了句什么,他们就会悄悄记下来,回家偷偷的练习,他们练习时还挺不好意思的,生怕被别人知道他们说‘普通话’,被人说他们‘偏态’。

明明学说普通话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总有一些人用抱团的鄙夷的语言,笑话的眼神去嘲笑别人。

可在临河小学里,几个北边来的知青老师们,说的都是普通话,他们不会说方言,也听不懂方言,班里的小孩子们为了让老师们听懂他们的话,听懂他们的诉求,就被逼的不得不学习老师的语言。

实际上,在见到阿锦用普通话自然大方又毫无障碍的和几个知青老师们交流的时候,他们是很羡慕的,内心也希望自己也能像阿锦一样威风,期望有一天能那样大方自然的用普通话和知青老师们说话的是自己。

等天稍微暖和一点,不用时时刻刻待在有大炕的宿舍里了,老师们才带着他们去班级,按照他们在外面跑操时排的身高,被老师们一个个的引着去了他们对应的座位,每个座位上都有他们对应的名字。

他们不识字不要紧,老师们识字。

有些小孩名字用方言写不出来,老师们又实在听不懂,就用他们自己音译的方式,给他们重新取了名字,这就导致,很多小孩一连懵逼的看着老师们,不知道老师喊的是自己。

不知道自己名字没关系,知道你身高就行了:“你们俩是一组,你就记得你跟他是同桌就行了,他在哪儿你在哪儿!”

这样的话在小孩子中反反复复的说:“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赵中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中华!”

老师们把一个个的小孩,摁在他们的座位上,指着他们桌角上的名字和学号:“看到没?你叫赵青山,赵青山就是你的名字,你要实在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就记住号码,24号!”

他们坐在崭新的书桌前,东摸摸细看看,屁股在长凳上扭来扭去。

年纪小的那一批,坐在长凳上,脚悬在凳子上够不着地,可还是好奇的看来看去,这一看,他们就看到了书桌下面还有个桌洞,每个桌洞里都有书和本子。

书是公社的书店买好送来的,本子是许明月车里积攒了这么多年,阿锦当初的本子,还有铅笔也是许明月车里刷新出来的笔。

只是铅笔并没有发下去,只有到要写字的时候,老师们会统一发铅笔,等写完了,再收上去。

因为没有电,宿舍光线昏暗,放学后学生们回到宿舍并不需要写作业,所有作业在班级的时候就完成了。

这个时候他们所学的,也不过是0到9十个数字,和aoe而已。

每本书上都写着他们所对应的姓名、学号、班级。

孙小草第一次拿到书本,放在桌上,一直反反复复的盯着看,不敢伸手摸,生怕自己的小黑爪子把书给摸破了。

一直到下课了,她一年级三班的表哥来找她去吃饭,她还在不可置信的看着桌上的书,对男孩子说:“大锅,这就是书!”

小男孩也有些神奇,骄傲地挺胸说:“我现在叫赵青山了!”

孙小草也指着自己书上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