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大队里过节的事情,江天旺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过去他从来都是坚持服从上面命令,监督执行的那个,现在让他同流合污,他还真有些不习惯,都是被许金虎那老小子带坏了,那老小子向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合理的政策弹性执行,连大兰子跟着他都学坏了。

“除了这事外,今年上坟祭祖的事情也都不能做了,我听说别的地方把族谱和祠堂都烧了,你们把下面都约束好了,今年除了贴对联,别的啥都不许做!”江天旺继续严肃的和他们说:“你们有大山大河隔着,不晓得外面乱成了什么样,我和你们许主任是清楚的,要不是我们水埠公社有过去武装部留下的木仓,还护得住水埠公社,你以为你们能平静的了?别忘了隔壁就是邻市,水埠公社这边有我和老许在挡着,人过不来,邻市那边可是还有路过的来!再说,别以为有大河就安全的万无一失了,人家没有路,还有船呢,真想来找麻烦,哪有找不到的道理?“

江天旺性格就是这样,谨慎,从不主动闹事,他要不谨慎,在战场上都回不来,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大队部的人也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全都听话点头。

江天旺看着这群被他和许金虎保护的很好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手说:“都回去吧,天黑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走的时候,施胡万三个村子的小队长们还对许明月说:“小许主任,你脑子活,刚刚说的那几个春联,回头给我们也写一份,我们村也都贴上!”

“那顺便给我也写几个!”

江天旺笑骂道:“你们自己不会写?全让小许主任写,不要墨的?”

江建军立刻笑着说:“纸墨大队部出,是要多写一点,我们也要!”

施、胡、万三个村子的村长兼队长说:“书记哎,就我写的那字能叫字吗?再说,我们哪有小许主任脑子活?她随口就能说出好些个对联,我们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啊!”

扫盲班没开前,他们连字都认不全,还是扫盲班开始后,他们也跟着认字,这才把字认全了,让他们写春联,他们哪里会?

许明月这一代人从小就有‘大字课’,也就是写毛笔字,她的书法老师还是书法协会的,在千禧年的时候,一副画都能卖五六千块钱,可惜这个书法老师教了她不到两年就去世了,她的毛笔字不说登大雅之堂,但写写春联还是不在话下的,过去她家的春联都是她和她爸写。

许明月干脆地点头说:“行,大队部的春联交给我,其它的可以喊学校的知青们来写。”她眼睛一转,主意就上来,继续说:“村里不是有石灰吗?回头大队部的外墙也都别闲着,全都写上口号!”

许红桦笑着说:“这主意好,这些知识青年全都在闲着猫冬,把他们都喊出来写春联,这刷外墙口号的事刚好都交给他们,知识青年干知识青年的事!”

第二天一早,许红桦就把在临河小学宿舍里猫冬的知青们都喊了出来。

知青们还以为是要考试了,都紧张了一下,出来问是不是要考试了。

江建军肩上、帽子上都是雪,笑着说:“这大雪天的考什么试?等雪停了再考不迟,这马上就过年了,你们到大队部,把春联写一下。”他问:“你们谁会写毛笔字?”

罗喻义和一个男生举手说:“我会写!”

女生那边,李欣也起身说:“我会!”

叶甜没写过春联,但写春联这么长脸的事,真要干好了,肯定能在大队书记和大队主任面前长脸,她的机灵劲一下子就范了,举着手忙说:“我也会我也会!”

不就是是写毛笔字吗?有多难?

其他人见他们四个露了脸,也急了,忙说:“我也会!”

反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