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城利用倒卖纺织厂仓库布匹的事,囤积了不少布匹、棉花、粮油的事和许金虎说了,没说具体多少,只问许金虎要不要,要的话她给他送些过来。

许金虎人在水埠公社待着,吃穿用度一切都是公家的,况且他现在是水埠公社一把手,待在革委会主任的位置上,这段时间得到的好处可不少,闻言笑着说:“要是有多余的吃食,给你婶子送一些,剩下的你就自己留着吧,咱们大河以南还是太穷了些,啥都缺。”

蒲河口监狱又是建造在河边,水汽弥漫,夏日还好些,一到梅雨和秋冬季节,湿气和冷气仿佛往人骨头缝里钻,没有足够保暖的衣服,根本待不了。

许金虎不缺那点东西,还没小气到连那点子粮油、布匹都要贪的地步。

只是油这个东西,即使是许金虎也难搞到,这东西不能往水埠公社的食堂送,许明月就给徐金虎家里送了一瓮,顺便把自己囤积的花生油也拿了一些出来混在其中。

许明月将东西在许金虎那里过了明路后,就光明正大的将自己囤积的被褥、花生油,连着从王根生那里得来的东西一起,放入了蒲河口的仓库中。

对于仓库里多出来的两瓮花生油,被许明月拉到蒲河口来帮忙胎象已经稳固的赵红莲看到只是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只问许明月那些棉花被和布匹要怎么弄。

这些布匹虽都是一些染花了的,或者故意弄脏或染花了的瑕疵布,可布料结实绵软,不说质量多么好,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棉花布,就这样给陈卫民他们用也不太合适,毕竟名义上,陈卫民教授他们还是下放到蒲河口来劳动改造的。

许明月想了想说,低声说:“你问问后勤组的人愿不愿意拿自己家里旧衣旧被单换新布的,要是有愿意换的,按一比一的比例,就当时给自己人发福利了。”她补充了一句:“破旧一点的也没关系,剩下的布你统计一下看够不够,不够做衣服的话,就给民兵们过年发三尺布。”

不知不觉间,仓库里的那些新布料就换来了一些破旧的衣服和旧床单,让赵红莲带着人拼拼凑凑,做出来了不少用破旧床单拼接缝补而成的床单和棉衣。

床单自是不用说,本身就是破旧的,只是经过清洗过后还算干净而已。而那些外表破旧的棉衣里面,实际上都是将新棉花被里的棉花给拆开,填进了旧衣服里,做成的一件件外表破旧,实际上很保暖的棉花袄子。

蒲河口后勤组的女人们,全都是几年前逃荒到本地的外乡人,她们自从留在蒲河口,与蒲河口的民兵们成家后,就没怎么出过蒲河口,一直生活在这里轻易不出去,蒲河口又因为周围荒无人烟,距离最近的和平大队都还有三十分钟的船程,她们在蒲河口除了能接触到犯人和民兵,轻易见不到外面的人,连大河以东的水埠公社都没去过。

把事情交给她们做,许明月倒也放心。

等到了天气正式转冷之前,许明月也终于将赶制出来的破棉衣和旧床单,连着棉花被子和被褥一起,发到了陈卫民教授他们手中。

[203]第 203 章

自从进入到十月后,没有外套的陈教授他们早晚和夜里就十分难熬,十月的天还没到少炕的时候,他们来的时候没有被子被褥,炕上就只有芦苇席,夏季还好,哪怕夜里温度降低,牢房内依然是闷热的,不至于受冻受寒,可进了十月后,山风呼啸,河风寒凉,到了夜里气温越发的低沉,早晚就只能靠着和犯人们一起出操让身体热起来,哪怕已经天冷,他们已经撤了芦苇席,铺上了今年蒲河口的新稻草,几个老爷们儿挤在一块儿,依然冻的缩成一团。

许明月是生怕他们再大病一场,毕竟他们三个月前才病过一次,自他们来到蒲河口后,就一直在建设水电站,炎炎夏季,除了生病那几日就没有停歇过,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