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耽搁,连家都没有回,就赶忙跑到山脚下的草棚里,和丁大娘说了王根生在蒲河口的情况。

丁大娘确定了消息后心里就有了数,抬头看了眼被晚霞烧红了的天空。

已经是傍晚,外出上工的人,很快都要回来了。

[191]第 191 章

王根生在蒲河口是一天比一天着急,他鬼点子极多,什么贿赂、屎遁、装病,各种手段耍了个遍,偏偏看守他的人是周宗宝,任他百般变化,周宗宝始终不动如山。

王根生急的是头发都快掉了,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憋屈过,他知道他要是再不回去,五公山公社铁定要变天,他现在就只能指望着他的姐姐姐夫能帮他多撑一段时间,等他想办法回去。

他哪里知道,他来到蒲河口还不到一个星期,五公山公社就已经变了天,换了人,他姐姐姐夫也一直被关在五公山公社的小房子里,无法出去叫人来帮忙,现在即使出去叫人也无济于事了。

陈正毛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占自己老丈人的光,当上公社革委会主任的一天。

他当初娶许红菱,纯粹是看中了许红菱的美貌,那是十里八乡就出了名的大美人,那时候还没有开始成立公社和生产大队,她父亲甚至都还不是大队部主任,只是一个村长,所有觉得他要娶一个大河以南的农村姑娘,哪怕是村长家的姑娘,都是疯了。

如今不过十多年过去,谁不羡慕他?又有谁能想到,十几年前他岳父还只是大河以南一个小村长,十几年后就一跃成为水埠公社一把手,掌握实权,连带着他和妻子许红菱,一个成为小公社的革委会主任,一个成为劳改农场的后勤组组长?

他坐在五公山公社灰暗的办公室里时,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身边的几个人是他从炭山家里叫过来帮衬他的堂兄弟们,他亲兄弟在水泥厂上班,他家族里也并不是每个兄弟都是正式工的,被他喊过来帮他的,自然是在家里没有正式工作的人。

即使是在炭山,像他这样有正式工作的人也少,之前他的工作就被他老丈人调到了蒲河口,随着他老丈人的升职,他也跟着调到了水埠公社,现在又调到了五公山公社。

他的几个堂兄弟和发小也惊叹的摸着他面前打磨的光滑平整的实木桌子,翻着桌上的笔记本和钢笔,还有办公室书架上的几本书籍,“大毛,你真当上公社革委会主任啦?我听说你老丈人在水埠公社无比的威风,你以后也跟你老丈人平起平坐啦!”

他被旁边的一男子拉了一下,“叫什么大毛?叫陈主任!”

“啊对对对,陈主任!是陈主任!”前面说话的人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脸,笑的脸颊边褶子都出来了。

陈正毛也笑着说:“什么和我老丈人平起平坐?五公山公社什么地位,水埠公社什么地位?没有我老丈人我算什么革委会主任?别说我是靠我老丈人当了这革委会主任,就是我自己当上的,又拿什么和我老丈人比?你们怕是没吃过我老丈人的拳头。”他笑着和这些发小们说,听的人想到他老丈人沙包大的拳头,摸摸鼻子悻悻的不敢再说话。

别看许金虎年近五十,就是一般小年轻都不敢在许金虎面前撒野。

陈正毛又笑着说:“以后这样的话可千万别说了,被我老丈人听到我可保不住你!”

他自己在他老丈人面前怕的都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他老人要是让他来打他发小,他肯定站他老丈人那边,大不了打完了再让他们打回来。

他嘴里说笑,眼睛带笑的看了眼院子里站岗的民兵们,示意发小们看外面。

别看他之前是民兵排长,这些人都是他手下的民兵,都听他的,可他和这些民兵们心底都知道,他们真正该听谁的。

作为一个大河以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