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瞧,没多久,知青住的茅草院外,就有人趴窗户,上工路上还有拦着她们说话的,要不是本地人说的方言她们听不懂,万事都冷着脸当做不懂来应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饶是如此,也把她们吓的够呛。
尤其是她们都算的上分到这边的头一批知青,每个大队分的知青都不多,无法抱团。
隔壁五公山公社又没有一个许明月这样的妇女主任可以送他们去下乡的大队,还帮着知青去警告那些书记、主任,时不时的还去他们插队的地方看她们。
她们在那里能够依靠的,只有和她们一起下乡的男知青。
当新来的知青们,喊着口号要带着他们一起‘反!革!命’,要把那些欺负过她们,想欺负她们的人拉去批斗游街的时候,这些年轻热血的知青们,全都沸腾了,几乎不用太多动员,一呼百应,天天这里斗,那里蹿,她们是真的把自己当做热血上涌为国除害的先进革命者的!
可这一切的美梦,在来到临河大队后,又被打回了原型,放眼四周皆是山,他们干了一天的活,又累又饿,饿的四肢无力,就连逃都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一个女知青哭,一群女知青都跟着哭起来。
男知青们愤怒的向监督他们干活的人向他们讨要的布,帮女知青包扎伤口,可这里的布,无一不是搭在肩膀上,用来擦汗的麻孝布,结实的麻孝布早就被他们擦汗擦的满是黄色汗渍和黄泥,破破烂烂,宛若稀碎的麻布,这样的东西用来包扎,这大夏天的,只怕会发炎流脓的更快。
宽额头圆脸青年被她们哭的心下不忍,抬头望向上面敲石头的几个中年男人:“二叔,他们这样估计也干不了活了,不如让她们休息一会儿吧。”
上面负责敲石头的中年男人用脖子上的麻布巾擦了下脸上的汗,不耐烦地说:“谁让他们干活了?你看看一天下来才捡了多少一点石头?害的我在上面都小心翼翼不敢把石头往下面放,生怕把她们砸死了。”
他抬头看看快要下山的日头,又拿起锤子和铁楔子,“你先带他们下山去吧,别把狼哭来了。”
宽额头圆脸青年将一辆独轮车里装满的石头,推到采石场下方一处梯形黄土陡坡前,将一车石头往黄土陡坡上倒,所有石头就顺着黄土陡坡滚下山,落下下方的石堆上,再将空了的独立车往旁边一放,擦着脸上混着黄土的汗水说:“走吧,我带你们下山。”
有这些知青捡石头、铲石子,他们本地人只需一趟一趟的将堆到独轮车里的石头倒下山就可以了,倒不像平时那么累。
由石头滚出来的黄土陡坡的两边长满了红色的刺玫,大额头青年顺手摘了几把,准备带下去给侄子侄女吃。
知青们看到被灰尘盖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刺玫,也想摘几颗尝尝,可惜陡坡实在太陡峭了,刺玫的枝条上面又长满了刺,很不好摘。
山谷里就是一条水量丰沛清澈见底的小溪,宽额头青年先将手中的刺玫在溪水里清洗了一番,见被石头砸破了腿的女生还愣愣的在那哭,无奈地递了一把洗干净的刺玫给她,自己回到小溪中,将手中麻布巾在溪水中搓洗了一番,直接就着清冽甘甜的溪水就洗脸洗头,然后又猛灌了几口,再就着潺潺流动的溪水,脱了身上的麻布背心,就这么站在溪水里洗了个澡。
见那些知青们还愣着,宽额头青年笑着说:“你们不洗一下?你们身上都臭了!”
这话还是比较好懂的。
早就忍受了一天的知青们,看到如此清澈干净的溪水,哪里还忍得住?男知青们头发短,干脆就和宽额头青年一样,直接跪在被溪水冲刷的平整光滑的石头上,将头埋进纯净透明的溪水中,甩动着短发,又将脸、胳膊,身上都狠狠的洗了一遍,之后又学着宽额头青年一样,张开嘴,对着上游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