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丝毫没有意识道,领着几个专家教授往外面走,说:“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不知道几位吃过早餐了没?如果没吃的话,一会儿去我家吃饭!”
大食堂已经解散了,大队部虽然有大食堂,现在是几个知青在用着,一般大队部请吃饭,都是去许红桦家。
许明月笑着说:“几个专家从我蒲河口来,我还能不让他们吃饱?走,搞快点,先带几个专家沿着堤坝看看我们竹子河的河道情况,再去江家村看看地方适不适合建水电站,中午你再请就是。”
许红桦受他爹影响,做事也是风风火火的,立马笑着说:“是是是,许主任说的对,我们走!”
他还不知道这些专家全都是下放到蒲河口的犯人,以为他们都是像孟福生那样,是被调到这里的专家,对他们十分客气,客气到陈卫民几个都诚惶诚恐。
但他们预想的批斗并没有来临,许红桦认认真真的带着他们沿着堤坝的河道,走了一大圈,再领着他们往江家村走去。
临河大队很大,许红桦和江建军管着不同的地方,一直走到距离江家村很近的一个堤坝,他们才看到江建军,听了许红桦的意思后,忙热切的招呼几个专家,想像孟福生一样,把他们都留在自己村子。
此时陈卫民他们才有了些真实的感受,江建军带着他们来到大队部下面百米位置的上方,沿着江家村大房一直延下来的一处高地,这处高地比下面平坦的稻场高了将近四五米,几个人将地方仔仔细细的考察了一番,才哑着嗓子对江建军说:“可以的,不知道选择在这里建水电站的人是谁?这位置选的很是适宜。”
许红桦和江建军的目光都看向许明月。
许明月笑着说道:“我可不懂什么水力电力学,就是觉得此处地高,可以防洪水。”
陈卫民几个已经好久没有再提起过他们的所学知识了,虽然许明月他们说他们是水电专家,但他们依然客客气气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们说的一个不对,这些人便立刻翻脸,化身为魔鬼,将他们吞噬。
许明月见天色不早,这段时间城里斗的厉害,蒲河口暂且还少不了她坐镇,便将几个人交给了许红桦和江建军:“几个专家可都是JIANG书记好不容易向上面申请来的,你们可不能让他们在临河大队被人欺负了去,这几天蒲河口少不了人,你们把几个专家安顿好,我就先走了。”
许红桦和江建军都拍着胸脯保证:“你们就放一千两百个心吧,到了临河大队还能被人欺负了去?”
许明月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没有最好,我可是随时要回来看情况的!”
她又对陈卫民几个人告别,陈卫民几个人来到蒲河口没两天,才刚适应许明月这个领导,就又被分配到许红桦和江建军身上,生怕惹了两个人的眼,不光没有丝毫专家教授的颐指气使,反而更加的恭敬和谦卑,心头也很是惶恐。
他们哪里知道,因为大河以南的消息闭塞,外面都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大河以南还一片祥和,半点没被城里的氛围影响。
许明月去接了阿锦一起到蒲河口,此时也才不到九点。
她到了蒲河口,先把阿锦安排给了孟福生,让他接着给阿锦上课,自己则去找了许红菱,问她对张医生的安排。
得知张医生已经去了医务室,便也跟着转进了医务室。
从早上吃完早饭,和她一起下放来的一群人都被带走了,唯独留下心中忐忑惶恐不安的她。
当她孤身一人跟在许红菱身后的时候,她脑中划过万千种可能,将各种最坏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死!
随机又不由失笑,自己都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太婆了,又会对她怎么样?只一副破败身子而已,随时都能进棺材了。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