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听到了落雪声,可这点落雪声在荒山可太正常不过了,每天都有无数次,树枝被大雪压的受不住弯下去了,树枝上的雪就哗啦啦的往下落,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堆。

王招娣性格比较莽,说:“依我看,你们就是想太多了,我们直接从正门冲进去,揪住她的头发就打,把人抢了就跑,许家村男人都在山上,谁还能挡住不成?真有人来了,你们三个大男人是吃干饭的?不能上去打她们?”

听的王根明白了她一眼,懒洋洋地说:“正门?你说的好听,被许家村人堵在门口,我们跑都跑不了,大水沟的水再不深,也到腰了,要是推搡掉到水沟里冻生病了,你负责?”

谢二牛也觉得从正面太危险了,他们要跑的话,还要先跑到许家村,再掉头到大路上往江家村方向跑。

江家村也是临河大队的,他们谁都不敢保证,江家村的人会不会帮许明月母女,毕竟她们是一个大队的。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王根生已经围着许明月家的院墙转了一圈,看能不能找到其它可以翻过许明月家院墙的地方。

不得不说,许明月家的院子选择的地址非常的巧妙,靠南方的位置,下面是两米多高梯形的田沟,靠东边的方向同样是两三米高的大水沟,只有这西北方向的后面,是茂密的树林。

他见谢二牛和王根明两个怂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先看了看院墙的高度,再看了看院墙下面被大雪覆盖的灌木丛,比划了一下,说:“两个姐夫,你们俩到墙根下站着,我踩着你们肩膀,把我托过去看看。”

他们之前都没想到这个办法,听到这个方法,王招娣眼睛就是一亮,夸道:“还得是我家根生,脑子咋长的?就是聪明!”

谢二牛也跟着捧道:“不然咋是他在城里有工作,别人没有呢?”

夸的王家人一家人都面带得意。

一直没说话的王老头催道:“那就搞快点吧,再拖许家村人就下来了。”

谢二牛和王根明两人不知道墙根下,被大雪覆盖的灌木丛是什么,两人就踩着灌木丛上厚厚的雪,往墙根下走。

王根明脚下穿的皮鞋,虽然多处破了皮了,可鞋底坚硬,又隔着厚厚的雪,加上下面的荆棘灌木丛已经干死了两年,枝干脆硬,一踩就断,倒没什么。

谢二牛脚下穿的布鞋,荆棘灌木丛的枝干上利刺有三四寸长,一脚踩下去,脚底顿时一个洞。

可他脚早已冻的麻木,又是隐忍惯了的性格,哪怕感到脚底的疼痛,他的第一反应也不是喊出声,而是眉头微皱,就忍了下去。

王根生就就着他们踩过的路,也跨过去了。

他穿的也是厚底皮鞋,荆棘丛的刺也没扎到他。

他踩到谢二牛和王根明两人的肩膀上,两人缓缓站起,王根生扶着院墙,渐渐就摸到了墙头,将上面的厚雪轻轻的扫落了,双臂一个用力,大腿就爬到了墙头上。

已经从荒山山腰一路跑着过来的孟福生,刚到许明月家后院,就看到爬上墙头的王根生和墙根下的一群人,厉声高喝:“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临河大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