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明双手揣袖说:“你叫小舅子爬,我不爬,我在外面帮你们看着人,放风。”

气的王招娣直翻白眼。

王根生说:“大姐夫,我那还有几尺青布……”

王根明眼睛顿时一亮,说:“到底几尺?真给我?”

王根生不屑地说:“我还能为了那几尺青布骗你?本来带回来就是给我大姐的。”

王根明这才点头说:“行吧,那我就辛苦一趟,不过小舅子也得上,假如我和二牛两人搞不过那女的咋办?打架的事我可不上。”

谢二牛也不想打架,弱弱地建议说:“你们带了大丫走也就行了,打人做什么?她都离婚三年了,又没招惹你们?”

可在王根生一家人眼里,什么离婚不离婚?许凤兰一天嫁给了王根生,一辈子就是王根生的人,就该一辈子给老王家当牛做马,他们让她往东,她就不能往西!

这种观念在此时其实是普遍存在的,除非这女人又找了一个男人嫁了。

即使在二十一世纪的24年了,还有离婚七年的女人交了男朋友被前夫知道了,前夫上门把前妻打了,还算家暴呢,何况是这个年代。

大队书记媳妇会那么积极的号召村里人来帮许明月,完全是因为她小儿子和许凤莲定亲了的缘故,既然定亲了,那许明月的利益就是和大队书记家绑在一起了,纯粹的利益关系,若许明月不是二十五级干部,没有这层利益关系,谁会吃饱了撑了来帮你打架?

谢二牛的话让王招娣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叫你打你就打,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等到了许明月家后门时,他们都傻了眼。

许明月家的院墙足足有两米五高,加上这段时日断断续续下的大雪堆积在墙头上,看着足足有三米高。

“院墙这么高,谁能爬的上去?”王根明望着许明月家的院墙,目瞪口呆地说。

谢二牛也是无处着手:“要是平时还能试试,现在都是雪,墙面肯定很滑,翻是翻不过去的。”

王根生看看许明月后面那高高的院墙,又看看周围的树:“爬到树上,通过树枝跳过去行不行?”

当初为了防止有人通过荒山的大树爬进许明月的院墙,院墙周围三四米位置的大树,全都被砍掉了。

王根生此时指的一棵树,是有一根树枝伸到许明月家的方向。

树枝上都是雪,他们也看不清树枝有多粗。

谢二牛说:“我试试。”

他们这些长在山边的男子从小爬树爬惯了的,爬树很快,嗖嗖几下就上去了,然后踩着被厚雪覆盖的树枝,脚在树枝上踩了踩,树枝上的厚雪随着他脚下的动作,簌簌的落下,露出不到手腕粗的树枝,他往前走了两步,树枝的前面本就被大雪压低了下去,他这么一踩,树枝更是往下弯,要断的样子。

他从树上跳下来:“不行,就算走过去,也太高了。”

王招娣看的着急,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你们有什么用?”

要不是她个子太矮,根本够不到墙,她都想自己上了。

王盼娣在一旁出主意说:“搬几块石头过来,垫着石头上去行不行?”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雪这么厚,石头全都被压在雪下面,回首一望皆茫茫,他们哪里找石头去?

一时间,他们竟然在许明月家院墙的后面,望着近在咫尺的许明月家束手无措。

冻的瑟瑟发抖的王根明说:“既然爬不过去就回去吧,一会儿许家村人回来了就回不去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荒山又常年有呜呜的风声,许明月家为了造火墙,墙是双层的,隔音效果好,在窗户也被关起来的情况下,她在屋里一点动静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