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现在就把菱角菜拉回去,你们不要菱角啦?不等等再拉?”

过来拉菱角菜的人也无奈道:“我们难道不晓得现在不是拉菱角菜的时候?可不拉菱角菜没法子,没吃的,都要饿死了,眼瞅着都快五月了还不下雨,这菱角菜不拉,河水不涨,迟早也是要干死的,还不如现在就拉了吃,好歹能饱个肚!”

他们都是祖祖辈辈在河边生活的人,祖祖辈辈都靠河里的鱼,水里的菱角、莲藕生活,哪里会不知道菱角的生长习性?不知道现在不是拉菱角菜的时候?

往年他们即使吃菱角菜,也只吃头顶的一朵八爪鱼一样的嫩茎,连叶子和浮漂干都会摘了去,哪像现在,连深埋在泥土里带毛的根都被他们拔出来,一起拉回去剁碎了煮了吃。

不然能怎么办?

许明月也建议他们:“这山上没水,种不了水稻,这大片的河滩露出水面,离水又近,你们咋不试着种红薯?红薯抗旱,还产量高,总比什么都不做饿死了强!”

听到话的婶子大叔们全都诧异的看着她:“你说啥?就这河滩……还能种红薯?红薯不都是种在山脚下的山地的嘛?”

在他们这些靠河边的人的印象中,河边的水田最好种的农作物,就是水稻。

“咋不能种红薯?这河泥里面有小半都是河沙,沙地你知道不?就跟山脚下的山地是一样的,这河泥肥沃,是最适合种红薯的!”

听到的人也不当回事,嗤笑道:“一个不大的女娃娃,还懂种地捏?说的头头是道的,我看你脸皮子也不黑,手也不像干活地手,你懂个啥?”

许明月整日戴口罩、戴草帽、擦脸上,实际上并不白,但和整日在田地间劳作的妇人们比起来,那确实是‘不黑’,也仅仅就是不黑而已。

许明月也不划船了,把船桨停下来,跟他们唠:“我不懂种田,我叔还不懂吗?我叔是谁你们也知道了,咱临河大队的大队长许金虎!他有多会种地你们都知道吧?去年给咱们大队种红薯套大豆,玉米套种大豆,他就是种地种的好,现在蒲河口那么大片农场,都由他管生产呢!我再不懂种地,看我叔种地,也会了呀。”

菱角都是成片长的,在这一块拉菱角菜的人非常多,男的女的都有,闻言也不由停下来,哪怕表面上还在做着拉菱角菜的动作,可耳朵却竖起来,听许明月说。

听她说她叔会种地,还是比较信服的。

有着急的人就高声问她:“啥是套种大豆?咋套种大豆?”

“套种大豆,就是种一拢地红薯,下面沟里种黄豆,都是上面拍下来的技术专家说的,说大豆能肥田,红薯和大豆套种,不废地力,今年种了明年还能种,我们去年冬天就用种红薯的地,种了冬小麦,你们知道吧?”

咋不知道?都是相邻的公社,山地和水田都连着一块儿呢,就算他们没去临河大队瞧过,站在自家山头,也能看到临河大队山脚下一片葱郁的麦田和麦田间,整日劳作的临河大队的人。

还有蒲河口的位置,六千多亩地的冬小麦,一眼望去,一望无际,全是碧绿的麦浪,哪怕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大队,可他们是河上的人,撑着个小船,站在船上,那还有看不见的道理?

只不过是惧怕从小就欺压他们十几二十年的许金虎,既不敢去蒲河口,也不敢去临河大队。

许金虎从小到大就压着周围的村子打,村里人多心又齐,打起架来真虎了吧唧,抡起锄头就拼命,十里八乡谁不怕他?

许家村的可怕,别说在十里八乡了,这么说吧,几十年后,他们直接带着家乡的人去了外省,把一个繁华大镇给占了,举目四望,开口说话的全是大河以南的口音,乖巧听话有素质的当地人,没一个人敢惹他们。

惹不起!

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