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德站起身将凳子放回原位,“没关系,如果真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住在5楼的租客会帮我解决掉。”

张白白闻言,没有再问。

这个时间点原住民很多,而小贝的安全屋又在更靠近人口居住区的位置,行走在街道上并非是个明智的选择。

小贝在屋顶的最前方带路,张白白跟着他,而王尔德落在队伍的末尾。

天空连月光都没有,漆黑无比,稍微高一些的建筑就会看不见顶端。在夜空中延伸出去的半截建筑,让人生出未知的恐惧。

脚下的屋顶塞满了苔藓、泥沙,用来防止屋顶漏水,好一点人家会用上砖瓦。但它们无一例外都相当湿滑,在漆黑的夜晚里呈现黑褐色,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张白白尽量半弯着腰稳定脚步,而小贝则直接四肢着地稳定的爬行。

三个人步经钟塔附近的位置,他们在钟楼旁的略高于民房的建筑物上。张白白的视线越过房檐,向周围望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她正在试图辨认周围的环境和脑子里记忆的地图。

小贝居住的位置,和其他求生者相比,更靠近城市的中心。

这里的居民居住紧密,街道更加的繁华,几乎每走几步就有一盏煤油灯或者瓦斯灯或者煤油灯。这些昏暗的火光,连接成一条条主干道。在无数的火焰之中,似乎连温度都升高了。

张白白扯了扯略显沉闷的衣服,吸汗的内衣贴在了胸口,胸腔变的沉重。

她的余光里,身后的王尔德像一只灵活的胖橘猫,不过他实在太重,不是每一个屋顶都那么结实的可以承受他的体重,难免遇到踩断木板的情况。

眼见着王尔德再一次踩空后,张白白终于忍不住问:“没考虑过减肥吗?末日里中庸的体重更适合生存吧。”

张白白觉得这些原住民早就发现他们了,只是碍于畏惧的情绪才没有来找他们的麻烦。

那些流浪汉坐在街角,穿着黑灰色的斗篷,从斗篷下总有视线传来。

“我也不想啊。”王尔德体力倒是很好,将脚从踩断的屋顶里拔出来,“但我的脂肪就是火焰的燃料,呃,不是直接燃烧那么恶心是种转换,类似于蓝条什么的。”

王尔德的指尖再次冒出一团蓝色的小火苗,张白白见过他在调酒的时候使用。

损毁的屋顶木梁扬起许些灰尘,房屋内传来狗吠。

张白白已经低头借着损毁的缝隙,看向屋内。

有限的的视角里可以看出下方是一个破旧的小家,餐桌上有7、8个蜡烛,只点燃了一根。桌底的阴影下一只黑狗脑袋伸出来,对上方的人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吼叫。

不过黑狗很快被看不见的主人拽了回去,捂住了嘴。

本就破败的房屋更加不堪,屋里的人除了每日的劳作之外,还要多一份生活的任务。

末日里的每个人都很可怜,张白白没有多余的同情分给别人,受到身份的限制,她只能从求生者的角度思考。

求生者的每个能力都有利有弊,王尔德的蓝色火焰作为他技能的一部分,但是又限制了他的体型。

张白白不免在心中想,难道没有完美的能力吗?或者说完美的能力是什么样的?

“那个钟”小贝气喘吁吁的边爬边说,“有时候会被人敲响。”

他皱着眉头,仰头向侧方的钟塔望去。

“以前曾经是教堂,每天都会有专门的人敲钟,直到后来教会没落,这个职业并没有传承下去。”

出门在外都带着面罩,看不见小贝现在的脸,不过他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崩溃,或许室外的环境让他变得放松。

“现在敲钟人死了,他的女儿也快不行了,所以敲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