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痛楚来的突然又尖利,让沉肃端雅的君王,第一次不顾帝王仪态。衮服翻滚,在冕旒碰撞的声响中,大步迈下御阶。

“陛下……”祝乘风双手奉起天子之剑,想要把天子剑奉还给宣泰帝。

剑刚举至眼前,就见宣泰帝凌厉慑人的凤眸中,带了能灼伤人的痛楚,大步向自己而来。

“朕的状元郎……你是朕的状元郎?”

贺兰决弯俯下高大的身躯,一手握上祝乘风的手腕,低沉的嗓音带着颤意:“你可曾来过京城……来过朕的……”

来过朕的梦里。看着祝乘风微讶的神情,后一句话贺兰决并没有说出口。

随着贺兰决越靠越近,帝王独有的龙涎香,包裹侵占了祝乘风,让一向不喜与人太过亲近的他有些不适,微一停顿才道:

“禀陛下,臣幼时曾随恩师游学,却独没有到过京城,更不曾得见陛下天颜。”

先帝是个蠢出生天的蠢物,仅凭一己之力,就把安泰的江山搅合的差点倾覆,致使老师极为厌恶先帝,所以在带领族中子弟游学时,便独独绕开了京城。

“你怎会没见过朕?”听着状元郎如泉水滑过般清疏的声音,贺兰决像是有些不解,他明明在梦中见过状元郎多次。

天子确认似得越凑越近,冕冠前的十二束垂旒微晃,在状元郎秾艳的面容上,投射出道道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