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可有婚配!!!”
道旁拥挤的人群,敲锣打鼓,吹奏着乐器,像是欢庆着盛大的节日。
在看到领头的状元郎时,更是纷纷喊得撕心裂肺,不顾戍卫在侧的金吾卫,人群激动冲击着金吾卫的队伍。
想要把策马而过的状元郎多留一些时间。
跨马游街的队伍,便被热情的人群堵在官道上,进不得半分。
专门维护秩序的金吾卫首领,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盛况。看着被堵得进退不得的队伍,无奈返回宫中。
多加了五百名铁甲跨刀的金吾卫开道,滞涩许久的队伍才重新前行。
领头骑着乌骓宝马的状元郎,听着人群中声嘶力竭的呼喊,无奈淡笑,朝热情的人群略一颔首,便策马前行。
人群又是一阵惊呼,鼓声雷动中,无数香囊,绢花,如雨点般朝状元抛去。
榜眼孟泽辉,策马跟随在状元身侧,看着这般盛况,微带了丝嘲意,
“春风得意时,跨马游街日。今日这十分的得意,状元郎便独独占去八分。”
祝乘风听见身侧带刺的话音,微侧过头,温声道:“所有的进士学子,皆苦读数十载,才一朝登金榜。其中的辛酸,除了自己再无人担。那得意时的风光,怎么会轻易被人分去?”
绯衣玉带的状元郎,语气温和而坚定:
“熬得过十分苦寒者,必独揽得意之风光。登榜的进士学子们必当,一朝腾云起,再无失意日!”
看着侧首望来的状元郎,孟泽辉单手紧握着马缰,眼神游离,不敢落在那张面容上,只堪堪落在圆领绯袍处,露出来的一截瓷白脖颈上。
等听完祝乘风的话,孟泽辉明显一怔,嘴唇颤抖几下。眼底蓄上了水光。
连一旁不敢搭话的探花郎,也是留下两行热泪来。
试问天下士林学子,谁人不识得那个写得惊世绝赋,敢夜扣刺史府,提剑杀亲王。甚至不屑法统,骂得昏庸帝王称病不敢上朝的祝乘风!
这些事,单拎出来一件都足够骇人听闻,可这却全是祝乘风尚算年稚时做下。
在孟泽辉心中,世家骄子祝乘风应该是高傲的,看见他们这些寒门士子时应是不屑的。他也是少年天才,有着天才的傲气,今朝登榜自是欢喜,可看着占尽了风光的祝乘风,还是忍不住想刺他一句。
他想过祝乘风会恼怒,会不屑。但却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身为世家子,没有高高在上的俯视。
懂得他们这些寒门学子求学的辛酸,听见讥讽之语,也能淡然处之。
这样一个人,怎能不让人为之心折呢。
一番话下来,几人抛却微妙气氛,在震天的鼓乐欢呼声中,互相称呼表字,辑手行礼。
“这状元郎怎么还没来!”
一间挤满人的酒楼下,酒楼东家,面色焦急地来回踱步,身后是一排摆满酒坛的案桌。
“东家,当真要把这些酒坛砸开吗?”身后的伙计有些不舍。
“记住!只要状元一露面,你们就砸开这些酒坛,大喊吉祥酒楼,为状元恭贺金榜之喜!”吉祥酒楼的东家连声吩咐。
酒楼东家自从接手了这个祖产后,日日为怎么卖出酒水而发愁。自从得知金榜状元是谁后,他就想出了一个主意。
今科状元名声极盛,又是世家骄子。他便要借为状元恭贺的名头,打出自家酒水的名头。
刚想出这个主意时,他还一直在犹豫。但看着今日这比以往进士游街,不知道要多出几倍的人。终于下定了决心,现在就只等着状元前来了。
正说话间,远处的人群突然大哗,鼓声躁动,还有诸多刺耳的尖叫声。
酒楼东家伸长脖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