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枷锁,姿如凛寒松竹。

“我与泰安殿下的婚约为假,当初承遵陛下令,与泰安成婚,替泰安遮掩男子身份,可即使久经年岁,假的终究成不了真,如今我身负大罪,不能污于天家,特请陛下收回赐婚旨意,废除这桩虚假婚约。”

公主为男的惊天秘辛,远不及安阳侯持剑登殿来的冲击人心,话音散去,殿内寂静无声,只末尾有几人眼神交流,面有惊色。

一些大臣早就心疑公主身份,这些年过去,他们已经从心疑,到确定公主为男的事实。

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所以听了此话,朝臣也只是心惊于泰安殿下骤变的神情。亿,3,9,私群9私硫3亿

“虚假婚约??我们这么多年相处恩爱,我竟是落了个驸马口中的虚假婚约??”

贺兰池眼底发红,猛地上前要去拉祝乘风,却被钟淮安一把握住肩膀,攥拳猛锤:“他今天状态明显不对,你还要发疯吗?”

“你又来装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你插足进来,我和驸马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心中痛极发狂,贺兰池用尽最后的理智不让自己伤害驸马,钟淮安正好撞上火山。

两句话间,两人就已打在一处。

周遭突然嘈杂,劝架惊呼四起,祝乘风心已累极,没有任何情绪的与天子对视。

“陛下,请收回旨意。”

“臣叩请陛下遂了驸马的心意,收回旨意吧。”

天子久久不语,还是尚书令顶着压的人喘不过来的气势,出声劝谏。

安阳侯今日所来到底为何,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虽犯谋逆大罪,但为朝廷百姓做出的种种功绩,是抹消不得的。

傲骨君子,即使事败,也不该铁链加身,折断傲骨,囚于牢笼。

既然他挣脱锁链只求一死。

那便让他铮然赴死。

不辱其节。

尚书令叩拜天子,不去看禁锢着瓷腕的锁链,再次劝谏:“铮铮之臣,不受屈辱,陛下,就放驸马去吧。”

老臣谏言之语,让祝乘风眼底有了动容。

他朝尚书令长辑一礼。

“屈辱”二字,如惊雷劈下,劈的天子竟然踉跄两步,他依旧凝视眼前人,神魂受创,惊痛自语:“屈辱,朕对慈渡的爱,竟然是屈辱……屈辱……”

“贺兰池!!!”天子止住自语,突然厉喝。

他猛地阖上双眼。

不再去探寻祝乘风无情无悲的神态。

“带驸马去公主府取来当初赐婚的圣旨。”

“当初是驸马接的旨,如今便由驸马取回圣旨!”

“若驸马在今日内取回圣旨,婚约作废,驸马自由……”

至此,天子心神俱疲。

他不理朝堂上的嘈杂,转身,扶剑背对祝乘风,摆了摆手,悲叹一声:“去吧,随他去取圣旨吧。”

“臣,谢陛下。”

祝乘风朝天子行了最后的君臣之礼。

起身,背对天子,朝殿外而去。

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殿外天色转阴,是要下雨的迹象。

钟淮安擦去嘴角血迹,也跟了出来,他想要提醒祝乘风些什么,却被身后的贺兰池出声打断。

“既然驸马不想再和我有任何关系,我也自知强求不来,那再讨无趣也是自取其辱,今日过后,我便和驸马桥归桥,路归路,往后各自过活吧。”

他真的想通了。

面上也没有了任何阴霾。

脸颊带着伤口,对祝乘风弯眸浅笑。

唤人拿来长靴,蹲下,不顾拒绝,要替祝乘风穿靴:“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