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继续装作幼童的心智:“啊?天子圣颜,怎可屈于凡纸之上?”

不等贺兰决发作,又见那二人打的,一时收不了势,便遥了摇牵着他的手:“树林里有好吃的果子,我帮哥哥摘果子吃?”

“你倒是会哄朕。”他虽是这样说,可紧抿的薄唇,却微微挑起。

“到底吃不吃呀?”

“吃,朕吃。”

他们牵手走远,把打生打死的两人,落在院中。

秋季的果子繁多,祝乘风一路摘了许多,捧在手中,挑选出最好看的一枚,用水囊里的水洗过,才递给贺兰决。

又洗几颗,一一喂给跟来的小鹿们。

时时跟随的金雕,此时并未盘旋在上空,眺目远望,它还在木屋上空,等待它的主人。

贺兰决把果子最甜的尖尖,喂到祝乘风唇边,示意他先咬,等人咬过,才紧挨着咬痕吃下一口。

风眸微眯,眼底带出笑意:“慈渡摘的果子,果然最甜。”

祝乘风嚼着果肉,含糊应了一声。

看他目光一直看向木屋方向,贺兰决凤眸危险眯了眯:“你要是担心,大可抛下朕,去寻他们。”

话虽如此,他的身体却很诚实,牵着的手,非但不放,还越牵越紧,祝乘风手指被攥的发痛,挣脱不掉,只能甩甩胳膊:“不出一刻,他们就会追上来。”

“哼,你倒是了解。”

“当然啦,我们要是一直在那边,他们会越打越凶,要是他们发现我们都不见了,肯定会追赶上来的。”

话音才落,就见金雕朝他们飞来,等它飞的近了,祝乘风把一枚果子抛向空中,等金雕叼住,才冲贺兰决得意一挑眉:“怎么样?”

他很少有这样张扬肆意,少年意气的一面,贺兰决一时看的怔住,他原先还起疑他的病症,可见他这样,心脏擂鼓跳动,又有一丝细微的痛。

等他调整好心绪,刚要说话,钟淮安和贺兰池,带着挥散不去的血腥,和收敛大半的杀意紧追而来。

等看清站在远处,长身玉立,琼枝仙姿的人时,两人杀意顿消,不等质问他为何不等他们,就见祝乘风弯眼一笑,抛来一物:“接住!”

两颗红艳艳的果子抛来,二人伸手接住。

一旁的贺兰决,冷眼看着原先气势汹汹的二人,一瞬寒冰融化。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却把祝乘风手中剩余的果子,全都拿到了自己手中,又牵着人大步而走:

“不是说果子是给朕摘的吗?为什么要浪费,赏给那些不相关的人?”

“……唔。”祝乘风勉强跟上他的脚步,刚走两步,另一手就被钟淮安抓住。

钟淮安“咔嚓”咬了口果子,把觉得甜的地方,递到祝乘风唇边,抬看着天子明显带有杀意的眼神,挑衅一笑:

“什么不相关的人?小狐狸可是和我有婚约关系。某些人,才是不明不白,不相关的人!”

贺兰决气势瞬间寒凛,一手握上腰间天子剑的剑柄。

“停!”这打架的气势,祝乘风可太熟了,他熟练拉开二人,在他们递来的果子上,各咬一口。

抬眼又见贺兰池神情不明,逼近而来。

他又拉过贺兰池的手,也在他的果子上咬了一口,嘴里满是果肉,撑的他脸颊鼓起,还要含含糊糊编出个病因:“我的脑袋好痛。”

这屡试不爽的招数,果然好使。

战争硝烟瞬间消散。

贺兰决把人打横抱起,贺兰池拿出药膏,沾在指腹,轻揉祝乘风的太阳穴。

钟淮安把银枪刺进地皮,从怀中取出药丸,轻轻推进祝乘风唇间,又喂了水和蜂蜜,语气心疼又焦急:“现在还痛吗?药苦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