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成这样,死人都能被吵醒。”祝乘风偏头躲过摸来的手。

偏过去打脸颊,又被贺兰池印上一吻:“每次都是他挑起事端,我可是很听驸马话的。”

“你要不要脸!”见他颠倒黑白,钟淮安剑眉一厉,又要出手,贺兰池就作出一副委屈模样,下巴搭在祝乘风肩窝,抱着人轻晃撒娇:

“他也太可怕了,驸马,你要小心这种动不动就展示暴力的人。”

两人眼见着又要开打,祝乘风抱起怀中的小鹿,横在他们中间:“为什么要把它们串在一起?”

“我们要回京啊,这样系起来方便带它们走。”贺兰池理所当然说完,甩了甩手臂,“咔嚓”接上错位的骨头。

“它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我们为什么要带它们走?”

系住小鹿的绳结,是军队中常用的系法,祝乘风一时拆解不开。见一旁的天子面色冷沉,就请他帮忙解绳。

两头小鹿被解开,刚得自由,又被钟淮安逮住,递来面前:“你和它们这么要好,为什么不让它们永远陪着你?”

祝乘风看着他认真的神情,一股怒火突然涌上心头,他阖眸调整好呼吸,语气才没什么起伏:

“我喜欢它们,不是想锁着它们,更不想把它们掳在身边,让它们远离家园,又没有自由。”

话音落地,屋内三人同时一僵。

天子收回拆解绳结的手,凤眸威严摄来,见抱着鹿的人,始终垂着眼睫,看不清眼底情绪,良久后才低叹:“你难道就不会想它们吗?”

“我们在一起玩,很开心,以后的回忆,也会是开心的。”

听到回答,贺兰池歪了歪头,很是不解:“既然爱,那为什么不带在身边?”

他早早起来,就搓好草绳,以为带走鹿的举动,会博驸马高兴,没想到殷勤献错了地方。

他本要说“锁”在身边的,话到嘴边,怕刺激到驸马,就临时换了个词。

屋中的气氛,凝滞到窒息,祝乘风被三人缓缓包围在圈内。

恐怖的回忆,席卷而来,让他掩在袖中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

只能抱紧怀中的小鹿,汲取一点温暖。

脸颊被捧起,眼前是天子深邃肃冷的面容。

身侧是薄唇紧抿的钟淮安。

余光中的贺兰池,眼底闪过阴鸷。

唇瓣被粗粝的指腹揉按,他转眸躲避,又陷进几双偏执晦暗的眼眸中。

熟悉的可怕侵占,逼得他缓步后退,后背靠上一堵铁墙一样的胸膛,贺兰池气息灼热,语气偏执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

“说啊!为什么要抛弃它们?”

“抛弃”一词,轻易就能挑起三人敏感的神经,他们这明显已经不是在说鹿,而是以鹿比喻他们自身。

质问祝乘风会不会抛弃他们。

没有得到回答,包围圈再次缩小。

灼烫的视线,逼迫的祝乘风喘不过气息,疯子的思维,和常人不同,他是想让小鹿自由自在长大,不用远离熟悉的家园,也不必遭受迁移所带来的水土不服。

在疯子们的嘴里,就成了抛弃。

退无可退,他只能克服住身体本能的恐惧,尽力表现出懵懂的幼儿神态:

“缘来则聚,缘去则散……”

他越说空气越凝滞,一根的滚烫硬物,更是在身后顶蹭着他的臀部。无言的威胁,让他全身紧绷。

雄性侵掠的气息,逼得他放下怀中小鹿,扑进身前天子的怀中,声线尽量放松,尾音还是带着细颤:

“……哥哥,这是我在书上学来的,难道不对吗?”

“哪本书上学来的歪理?”他一叫哥哥,天子钝痛冷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