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心比这还要乱上千倍万倍。简凝之避人耳目的举措与阮雪棠从军时如出一辙,心中最不可能的猜测逐渐成型,可那若是真的,阮云昇又为什么会因为他的双性身体把母亲杀了呢?
阮雪棠想不明白,只能默默告诉自己这些也不过是傅、王两人的片面之词,现在下定论还言之过早。
调整好情绪,阮雪棠直接回了郡王府,刚下马车便有下人传话说王爷让他过去一趟。
阮雪棠刚知道一些陈年往事,阮云昇便急着见他,这难免令他惊心,几乎怀疑阮云昇一直派人监听着他们谈话。他行所无事地跟在下人身后,原以为又是去书房,谁知那人竟是把他往阮云昇起居的主院里领。
他虽然在王府长大,但阮云昇见他就心烦,从不准他往主院走,大概率是今日又犯了疯病。阮雪棠决意进去时离阮云昇远些,免得他把自己另一只耳朵也祸害了。
下人为他推开卧房的门,刚跨进去便嗅到古沉香和草药香混杂后那股难闻又昏沉的味道,阮雪棠皱紧眉头,早知如此他就在屋外憋口气再进来了。
房中没留丫鬟伺候,阮雪棠一路绕屏掀帘,总算走到他爹床边,一看床上卧着的白发男子,纵使他再恨阮云昇也被眼前的光景给惊着了。
阮云昇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散开的白发更平添了几分病气。莫说是重病,以他爹现在这幅模样直接拉去出殡恐怕都没人会察觉不对。
管家似是担心阮雪棠看见阮云昇身体不好要起异心,在旁轻声解释:“王爷前些日子在雪地里受了风,御医说不过是风寒。”
这话显然起了反效果,阮雪棠一听他光受个风寒就要死不活成这样,若真是出了什么大毛病,估计连大夫的面还没见着就先断气了,当即说道:“吃药了么?”
“还轮不着你这逆子虚情假意。”闭着眼的阮云昇悠悠开口,声音也极虚弱。
阮雪棠扯了扯嘴角,没出声。他是真心实意地希望阮云昇好起来,毕竟已经死了一个赵督军,要是阮云昇再因病去世,那深仇大恨可就真找不到人报了。
阮云昇咳嗽一声,对管家吩咐道:“把香炉放近些。”
管家将香炉直接摆在阮云昇枕边,这才代王爷说明叫阮雪棠的用意。原是皇帝因黄太守谋反一事弄得寝食难安,心想反正是吃不下睡不着,索性带着一帮人去狩猎玩,得知阮郡王病着,陛下更是指名让阮雪棠替他父王参加。
管家笑道:“听说宗室子弟都在,少爷年纪轻轻,就当是和伙伴们去玩一场。”
阮云昇没那个耐心说好听话,直接威胁了几句,无非是让他去围场时老实一些,否则就把他打包送去镜鹤观。
阮雪棠离开时发现屋外候着一位有些眼熟的女子,直到那女人主动向他微微福身时阮雪棠才想起她是父亲的妾室,看她手中拎着食盒,大概是看王爷病了要过来卖乖伺候。
郡王府一直没有王妃,但阮雪棠幼年时他爹因想儿子想疯了,弄了好些人进来,不过后来大概是见她们怀不上孩子,又杀了许多,如今只剩下两三个,也算她们有本事,竟能从阮云昇这个疯子手中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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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章
那位最爱表演跳水的御史终于无需打捞,顺顺利利地在河中游泳一圈,高兴之下给金陵渡所有客人都送了一壶佳酿,宋了知不喝酒,把自己那份送给楼上的何世奎。
何世奎打了一个类似屁声的酒嗝,双手捧着脸蛋,恬不知耻地摆出装嫩模样:“虽说那位的生辰早过了,但何某的生日可是在下月初一喔。”
宋了知干笑几声,顺便把叠好的熊皮大衣还给何世奎:“到时我会准备礼物的。”
“别难过,”听说有礼物收的何世奎变得格外体贴,“往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