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明律双眼明亮,“怕什么,难道他还敢弑君不成。”

德福只得吩咐人拿钥匙来开门,陈戈早已满身戾气地等在门口,待门一开,当即伸手向裴明律抓去。

裴明律白皙修长的脖子如小鸡一样被陈戈捏在手里,吓得在场众人无不脸色煞白,德福冷汗直流,颤声大喊:“陈戈,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赶紧放开皇上!”

裴明律的脸因为呼吸困难而涨得通红,气势倒还不减,只冷冷地瞪着陈戈。

陈戈眼睛红得要滴血,胸口急剧起伏,手背青筋暴起,却也不敢真的下死手。

若说之前他还有些希冀是那小太监里外勾结,如今亲眼见到裴明律头戴冠冕,身着明黄龙袍,侍卫宫人跪了一地,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去。

昨夜羞辱他之人竟真的是当今圣上。

下身尚在剧痛,脑子也嗡嗡的,陈戈本能地松开手。

在裴明律获得自由的一瞬间,便有人冲了上来,朝陈戈膝弯一踢,将他踢得跪倒在地,左右手也分别被人擒住动弹不得。

“咳咳咳……”裴明律被德福扶着咳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示意侍卫松开陈戈。

“陈戈,你可知罪?”他沉声问道。

陈戈深深跪伏下去,咬牙叩头:“奴才……知罪……”

被折辱至此,却还得跪下求眼前之人开恩,怪只怪他在皇宫行事也不知谨慎,冲撞了皇上才招致如此大祸,如今还有命在已是圣上仁慈。

陈戈遭此莫大侮辱,满心愤懑却无处发泄,心脏如被架在火上,烧得他浑身冷汗涔涔,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他这一吐一昏让殿中人乱作一团,血液把洁白的亵衣染得分外吓人,裴明律连忙命人去宣太医。

这章德殿是空置许久的偏殿,丁太医被叫到此处,又见床幔里伸出的是一只男人的手,只以为床上的是皇上的哪位宠臣。给陈戈诊完脉,他跪在地上老实地说:“皇上,依臣所见,贵人昏迷是因身上伤口裂开加上气急攻心所致,所幸贵人身子硬朗,只需细细将养几日就能恢复。”

气急攻心……裴明律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难免觉得好笑,这陈戈竟是气到昏迷的,气性未免也太大了些。

想到昨夜陈戈羞愤欲死的模样,裴明律的下身又有些蠢蠢欲动。他是天下之主,自然不用忍,挥挥手让太医跪安,就又上了陈戈的床。

床幔落下,连德福都有些替陈戈觉得作孽。

只是没多久,裴明律敲了敲床柱,烦闷地吩咐道:“去,把太医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