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如发,极擅长防守。
总算熬到了这一天
当远方的浩浩烟尘飞起的时候,江宁要几乎喜极而泣。
冉清桓一口水没顾得上喝,下了马即刻叫人把城中所有岗哨的守卫人员增加一倍,中军升帐。
三十万大军在手,冉清桓带着李野当年扫荡西戎时候的老搭档,再加上原本在此地的江宁,说得上是当今大景的最强阵容了,广泽大帝此番痛下了决心,就是用脚踩,也要生生地踏平西北蛮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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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木里?恰图?巴奇不过三十出头,宽下巴上满是青青的胡茬,深眼窝,一双眼珠虎狼似的厉,口鼻却长得异常得清秀,据说是承自他那来自中原的美人母亲,鼻子颇似吊胆,挺直而狭长,下面一张稍薄的嘴,若不是嘴角略微下撇,显得有些刻薄,唇形可以说得上是优美了。
兵变的消息,他自然要比大景朝廷得到的早得多。
苍旗的主人好像自言自语似的道:“自家看门的狗崽子,有一天突然想回头反咬一口,可怎么办?”
身边的侍卫赫鲁没听明白,等着一双铃铛大的牛眼看着他:“啥?”
塔里木里白了他一眼:“赫鲁,我早说让你们去学学中原人的文字,他们人虽然不中用,很多书却是说得极好的,偏没人听我的你说白旗和赤旗联手起来发难中原,是什么意思?”
赫鲁的脸憋得发紫,毛糙的须发围在他的大饼脸旁边一圈,看起来就像个硕大的铜锣,煞是滑稽,半天才吭哧着道:“还能有什么?我看,总不过是看上了中原人的东西和女人,联起手来去抢,白旗吉吉里家的小子,听说窝棚里藏了百十来个女人,白旗里能看得过去的婆娘一个都不放过,如今莫非又惦记上中原女人了么?”
“麦子岭离草原才多远,比我们多什么了?赤旗的老狐狸莫格鲁都百八十岁的人了,大半截身子埋在土里,他吃饱了撑得陪着吉吉里家的小子大老远地跑到中原去抢女人么?”塔里木里翻了个白眼,挥马刀在赫鲁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看着他不明所以的神色,突然没了想要解释的欲望,“我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进犯中原只怕还是个幌子,这一线攻下了麦子岭,白赤两旗便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圈子,堪堪地将苍旗三面都包在了里面,若是苍旗想要撤,便只有极北荒无人烟的地方可以去了只怕是有人见不得这些年苍旗得势。
赫鲁有些讷讷,他是塔里木里的“阿察”,就是和贵族子弟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卫,生来力气大,只是脑子不大灵光,小的时候因为这个,没少被奚落。赫鲁笨拙地想转换话题,想了半天,总算想起了点什么事要说的:“我听说吉吉里带人宰了中原的一个将军,脑袋挂在旗杆上?那个什么将军好像还挺厉害,叫什么豹子的我看也不中用,白辱了猎豹的名声。”
塔里木里轻夹马腹,马儿缓缓地往前踱着步子,晇於族的是马背上的民族,骑马不用鞍的,有的时候他们的行为方式更紧接于动物,有种特别的野性被生存逼出来的野性:“中原的皇帝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能善罢甘休,眼下他们的军队龟缩起来,是等着援军,你说中原的皇帝会派谁来呢……前些年我听人说,那边出了个极厉害的男人,却叫个书生似的名字冉清桓,好几年没听说过他了,不知是死了残了还是怎么的……”
赫鲁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小声嘀咕:“中原人有什么好说的,一个个都跟娘们儿似的。”
塔里木里懒得理会他,眯起眼睛,极目远眺天似穹庐,笼罩四野,这莽莽草原好像一眼望不到头一样,辽阔得到了天边,交接到一起再看不分明,唯有加图雪山高高耸立,即使山下野花开遍,百草丛生,那山顶的白雪也从未有过融化的迹象,它高高地站在那里,就想是草原的人们信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