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3)

边是不近人情的城墙,对比和反差格外强烈,时人送别至此,却总是千言万语,黯然销 魂。

比似寻常时候,易黄昏。

冉清桓到的时候,莫舜华、李野和余彻已经在了,方若蓠和樱飔皇命在身,此刻都不在京城,这次聚会,竟成了清一色的男子。

李野站起来见礼,莫舜华推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示意他暖暖身子。

余彻却草草地点了个头,便一直望向窗外。冉清桓注意到他的胡茬不规则地在脸上冒出来,显得器宇轩昂的将军格外憔悴,杯不停盏,如同存了心地想要醉。

大景最传奇的几位名将就坐在这样一家规模不算小,但也没有任何不凡之处的酒家里面,都是行伍出身,本是出生入死的交情,然而此时坐在一起,竟意外的安静,喝酒的喝酒,品茶的品茶,发呆的发呆,彼此一句话都没有。

约莫过了片刻,要等的人终于来了,细窄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尹玉英拉着身后的人快步走上来。余彻这时才把目光从窗外移回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江宁,仿佛要把他印在自己的心里,日后纵然鲜血淋漓也绝对不会忘记。

江宁却愣了一下,脸色登时有些发白,不动声色地甩脱尹玉英的手,勉强一笑:“走便走了,哪用得这般劳师动众?”他的目光故意似的跳过余彻,停在冉清桓身上,“连相爷也惊动了,听说相爷前两天卧病在床,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

冉清桓自然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尴尬,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帮着打了个圆场:“什么卧病在床,我就是早晨早朝没起来江大哥,你什么时候和混蛋李野一样说话打官腔了?”

“咳,大人……”李野干咳了一声。

冉清桓瞪他:“我说什么来着,老李你一句不官腔就不会说话。”

江宁嘴角微挑,越过余彻坐到冉清桓身边:“倒也是,今天又没有什么外人,原不该这么拘礼的,李兄,你这毛病当改改。”

冉清桓凉凉地说道:“我看用不着,将来这家伙洞房花烛的时候没准也是上来一个作揖,‘娘子大人,久闻令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有礼了’”他拿腔拿调地学起李野的动作声音,促狭和刻薄在陆笑音的锻炼之下,比之以前更胜一筹,学完做恭敬状,“那时候可真是我大景一大佳话了。”

尹玉英哈哈一笑,不理李野窘状,追问道:“那还洞房不?”

冉清桓厌恶似的一摆手:“洞屁,你个粗人,就知道洞房,明白什么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不?跟你说话真是有辱斯文。”

一句话出去,整个桌子的人,除了余彻外,就连被奚落得惨兮兮的李野都笑开了。

尹玉英不满地嚷嚷道:“我有辱斯文?!我有辱斯文?!老子就是个老粗,不像有的人,牛皮哄哄地顶着个文官的名头,一天到晚摇头晃脑之乎者也,私底下张嘴就是屁啊屁的,你不粗人,你不粗人,书都读到狗熊它奶奶的肚子里去了吧?”

冉清桓皱皱眉:“你他娘的少说两句粗话、文雅点不行?”

几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莫舜华笑倒在了桌子上,李野低着头,肩膀不停地耸动,尹玉英先是长大了嘴,继而用力捶起桌子,江宁拍拍冉清桓的肩膀,一边摇头一边笑出声来,脸色多少好看了些,就连余彻也应景似的收回黏在江宁身上的目光,淡淡地弯弯嘴角。

冉清桓无辜似的耸耸肩:“你们这些人也太不禁逗了吧,有那么好笑么?”

他的目光却飞快地在余彻身上划过,好像明白了什么。

余彻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的事情,早在锦阳的时候冉清桓便有所耳闻,如今看来,那个人便是江宁了。

到现在他仍记得京州之战时候的江宁,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