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徐攸,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

而徐攸颤抖着,眼泪簌簌下落,他只是说:“我做错了事……我做错了事……”他努力凑近过来,似乎想要让沈砚更加抚摸他,似乎在贪婪沈砚的抚摸。

沈砚没动。他就抬起头来,通红的双眼凝望着沈砚,他说:“我会找到凶手,我会弄明白你为什么甘愿揽下罪责,我也会带你离开傅靳年,离开那可怕未知的孽壤。请相信我……相信我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仿佛是一直得不到回应,为了证实他的言语,为了表达自己的虔诚,他就遵循自己的内心,握着沈砚的手腕,将这一枚吻落在已经被泪水洇湿、脉搏跳动的位置。

一个以开朗、朝气面貌面向众人的年轻警官,原来其皮囊下藏匿无人所知的阴黑的过往与浓郁的阴翳,在高压的环境下,这些东西沸腾起来,即将压倒他,让他的情绪变得混乱不堪。也让他丢失了自己的信心与信念。

他将这一桩案件当作救命稻 CAO,其中涉及这桩案件的最主要的人物沈砚,于这个年轻警察来说,更是他信念与生命延续之根源。其中蕴含的复杂的情感,渐次扭曲成一种极端的留恋与偏执,原本最纯粹的最初的心动与喜欢,也蒙上了更为复杂的色彩。

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以公平公正这样正义色彩压抑自己的人,在情绪彻底崩裂时,到底会作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40]跟踪狂40

沈砚暂时不知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徐攸好像已经倦怠,即便如此,他的手依旧紧紧攥着沈砚的手,将额头抵在沈砚的手腕上。半晌没动,近乎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等了一会儿,沈砚没有听到徐攸倾诉自己的心声,相反他一直说一些奇怪而又莫名的话。就让他有些兴致缺缺。

他也尝试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但徐攸的力道依旧,无法脱离他手掌的禁锢。沈砚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徐攸没有再继续扣他的反派值了……

沈砚觉得自己站得有点累了,稍微挪动了一下步子,毫不客气地坐在徐攸的床上。

这时候觉察到动静的徐攸像是猛然惊醒一样,浑身一僵。但好在他没有其他的举动。沈砚低下头来,仔细去看徐攸的状态。

只见那稍微被掩盖的面色依旧苍白,眼底挂着浓重的阴黑,气息极为缓慢沉重,眼睛紧紧闭着,像是睡着了。沈砚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来,发现他的力道没有那么重,好像已经完全能够将手抽出来。

当沈砚的手抽出来时,徐攸继续保持这个奇怪的姿势在床上,好像就这样沉沉睡去了。可想而知,这个家伙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居然能够以这么不舒服的姿势睡着。

沈砚没有这么着急地离去,而是在徐攸的卧室里绕了一圈。并且查看了这些资料和线索。

一些关于之前徐攸就给沈砚看过的傅靳年的资料,他随便看了一眼。不过他看见了幼年傅靳年的照片,看起来就七八岁,这让他有点留意。

那个时候的傅靳年,似乎还没有学会要怎么去完美地模仿,于是这张稚嫩的面容上出现的神态就显得僵硬与违和,像是在一张面皮上突兀地出现微笑。看起来像粗劣的面具覆盖在脸上。

看了这一眼之后,他将傅靳年的照片丢开,又看见那位杀人犯的监控影像。很模糊,大概是那个雨夜里其他道路的监控拍摄下来的,什么都看不清,就只能看见漆黑的身影而已。

旁边还有一本相册,好像是某某中学的毕业纪念册。沈砚又在里面看见了傅靳年的照片。

这个时候傅靳年是一个初中生,根据沈砚知道的傅靳年的资料,此时他的母亲已经被捕了,并且已经执行了死刑。照片上十五岁傅靳年,已经能够将这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