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头微微偏着,露出一只眼睛和窄窄的鼻梁。

睫毛也像还洇着水似的湿润,比平常更乌黑几分。

费薄林的手放在他头上,指尖没入他发着淡淡热气的湿发中,用拇指指腹擦擦他的眼睛,轻声喊:“小伏。”

温伏的眼睫跟随在那层薄薄眼皮下转动的眼珠颤了颤,没有醒。

费薄林又喊:“小伏?”

这次温伏皱了皱眉,低垂的睫毛掀起来,眼睛半睁,看向蹲在床边的费薄林:“……薄哥?”

“头发还没吹,”费薄林说话时仍是轻缓的,明知温伏醒了,依旧没加重声音,“不要睡,会感冒。”

“要吹头吗?”温伏问,但身体没动。

“要吹。”费薄林摸向温伏的额头,摸到一巴掌的水,“忘了我说过什么?”

温伏半梦半醒地凝视着他,恍惚间想起费薄林告诉过自己,洗完头发最多赖在外面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一到,还不去吹头发,费薄林就要来逮他。

温伏太困了,一开口比平时嗓门还小还细,懒绵绵地问:“二十分钟了?”

费薄林点头。

可温伏不想起床去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