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的那些门生。”

他心里拿郁仪当自己人,因为皇帝也知道,郁仪尚且弱小,且没什么倚仗。

官阶低又如何,跟在太后身边,纵然是九品官也没人敢看低她,这就够了。

皇帝现下要做的,是能在六科、御史台都安插自己人。

“我会将此案呈交给母后,届时还得由你出言保下他。”皇帝把玩着郁仪给他的粗瓷茶盏,“你放心,我会力排众议支持你,若真能靠这个法子留下吴阅先一命,也算不枉咱们一番谋划盘算了。”

“是。”郁仪点头,“那日我会当庭向太后娘娘进言的。”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朕便回去了,今日之事还请苏侍读保密,不要让第三人知晓。”

郁仪凝噎了一下,余光瞟了一眼屏风,才平静道:“好。”

皇帝起身,郁仪也欲起身相送,皇帝忙按住她的肩膀:“不用,你躺着。”

手才按住她的肩膀,皇帝的心里又是微微一动。

这女孩儿的骨头架子就是和爷们的不一样。

纤细的柔韧的,像是稍微一用力就能压断似的。

她仰着脸眉心颦蹙,明明没有故作姿态,却让人觉得想要怜惜。皇帝虽年轻,骨子里却是个自负的人,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自以为是,认定的事轻易不愿意去改。

因此他满心只觉得郁仪可怜。

“今日这事属实是吓着你了,那鲜血淋淋的东西不是你这姑娘家能看的,一会儿朕叫人给你送点安神的药来吃,睡一觉就好了。”他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门边,也不叫郁仪送,径自便出门了。

郁仪这间直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她咳了声:“张大人,陛下已经走了,你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