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了。

这一餐饭吃得嘉善食不下咽,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

嘉善嘴里有菜,轻轻摇头不说话。

“你在担心吗?”郁仪又问。

“我爹,他……会担心吧。”嘉善轻声说,“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但是我有些担心他。他过去常说,养我花了很多钱,要靠我让他过上好日子。”

郁仪坐在她身旁的凳子上,轻声说:“你不能指望着靠自己一个人改变任何人的命运。他都没能救得了自己,你这样小的一个女孩子,哪里能帮得了他呢?”

嘉善定在是在她父亲的言语捆绑间浸泡得久了,这个年岁的女孩儿正是唯父母命是从的时候,让她们反驳父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郁仪拍了拍她的肩膀,正色道:“很多事不见得他能做得比你好。他不过是侥幸多吃了几年盐,占了一个比你年岁更大些的便宜。等你日后到了他的年纪,必然会做一个比他更好的人。有你是他的福气,但有他未必是你的福气,明白吗?”

这一席话不知道嘉善听进去了几分,郁仪继续说:“如果他对你好,真心实意的爱你,那么你对他有反哺之心是天经地义的事,不仁不孝到了哪里都要被戳脊梁骨。可他若对你不好,连你避寒的棉衣都要当了换钱狎妓,那他就不能算是对你好。”

嘉善听懂了,默默点头,可看得出她还是有点难过的样子。

郁仪知道很多事一时半会也急不得,所以也没有深劝:“我还有事,这几日你先自己住在这,我得空还会再来看你,你母亲应该也会来的。但在那之前,你不能和任何人说你们的关系,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