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了也倒你的胃口。”

“反正一套刑罚下来,那盐贩还是说不出一个字。陆百户就提着他来到了关着梁王伴读的号舍,把这盐贩像破布一样丢在地上,陆百户对那伴读说,你要是招了也不过是个死,你要是不招,我就把你变成他这样然后再死。”

“真狠啊,你看陆百户斯斯文文像个白面秀才,可动手的时候那是一个干净利落。那伴读当场就吓傻了,陆百户见他还不开口,就开始割那盐贩身上的肉,一刀一刀比做菜的厨子还精细……”

说到这,秦酌做出一个干呕的表情:“刑部的差事我是真的不想当了,影响食欲。反正最后梁王的伴读就招了,说令牌是梁王给他的,再往上就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了。陆百户问他这事和赵首辅有没有干系,他也说不知道,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了。”

“口供现在在哪?”

“送去慈宁宫了。”秦酌道,“陆百户自己送去的,他终于能在娘娘面前得回脸了。这件事不好声张,涉及着天家的脸面,我说了你听了也就忘了,别叫外人知道了。”

正说着话,孟司记刚好从外面走进来:“苏给事。”

秦酌见了孟司记,注意力立刻就放在了她身上:“孟司记来了。”

孟司记矜持地对着他微微颔首:“秦令史。”

郁仪站起身:“娘娘可是有事叫我?”

孟司记道:“梁王妃脱簪跪在慈宁宫外,不成体统,娘娘听得心烦,我想着让你来劝上两句。”

郁仪问:“梁王呢?”

“关在宗人府。”孟司记附耳对郁仪说,“娘娘生了好大的气,若不是赵首辅在一旁劝着,娘娘怕是要打他的板子。这些年,娘娘待陛下向来苛刻,待梁王却是很好的。娘娘怜惜他自小没有生母,哪里想到他生出了这么大的胆子。”

赵首辅,赵公绥。

这件事必然是他在背后唆使的,只是一时间还没找到指认他的证据。

郁仪心里明白,赵公绥早已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非要拔了不可。而她亦是如此,纵然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已凌迟他千百次。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跟在孟司记身后打算往慈宁宫去,秦酌还在一旁嘱咐:“别忘了后日一同去琉璃厂的事。”

孟司记被他说得心烦:“晓得了,你快忙吧。”

秦酌听了不知道这是孟司记厌烦了他,心里还很是高兴。

另一边,郁仪跟在她身后一路走到慈宁宫,果然见梁王妃一身缟素地跪在丹墀上。

她是昆山顾氏的女儿,纵然跪着,背也挺得直直的。她不敢高声喧哗,只能小声呜咽着,以此恳求太后的宽恕。

郁仪走到她身边,想要搀扶她,梁王妃仍不肯起来:“但求娘娘能怜惜我们王爷。”

“娘娘现下还没有治王爷的罪,若王妃还跪在这,娘娘以为王妃在行要挟之事,岂非更是不好?”郁仪说得不疾不徐,一面说一面给孟司记使眼色,到底还是把梁王妃搀扶了到了抱厦里。

郁仪为她倒了杯茶:“太后娘娘心里怎么能不疼惜王爷呢,只是娘娘如今正在气头上,等她气消了,自然也不会真的重罚王爷的。”

梁王妃适才哭哭啼啼良久,也不是没人来扶她,只是王妃心里对郁仪有愧,才半推半就地由着她将自己扶了起来。

“娘娘即便是生气,最差也不过是送王爷去就藩。娘娘难道不想去王爷的封邑吗,那就得容下官多问一句,到底是娘娘不愿意去,还是王爷不甘心就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