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只能跪下谢恩,又跟在周行章身后走了出去。
偏殿里的梁王妃一直如坐针毡,她将孩子交给乳母,自己则频频走到门口向外张望。
锦衣卫的人守在门口,她便是想出也出不去。
隔着老远她瞧见了一个人,顾不得身份就喊了她一声:“苏郁仪!”
郁仪恰好拎着官袍走上丹墀,听见有人叫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寻声看来。
只见梁王妃站在偏殿的门口,正眼巴巴地盯着她看。
郁仪只好走到她面前行礼:“王妃娘娘。”
孟司记见是她,还是把她放进了偏殿里,总比在门口任由路人频频张望要好。
慈宁宫梁王妃来得太少,认识的人除了孟司记她们也只有苏郁仪一人,见了她就像是见了救命稻草:“苏姑娘,你可知道我们王爷到哪去了吗?”
郁仪道:“我也是才来,还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情况。”
梁王妃听闻又有些难过:“这样啊。”
她沉吟了片刻,撩起衣摆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苏姑娘,我知道我们王爷做了错事,还险些伤了你,我替他向你赔礼道歉。现下娘娘面前我说不上话,若你肯向娘娘开口,娘娘定然也会对王爷网开一面。”
她越说越伤感,泪珠子一颗颗掉下来:“你想要什么,只要姐姐我给得起,我全都给你。”
梁王妃是个妇道人家,不知道梁王早已不是那个仰赖太后鼻息的无助皇子了。
在她心里,始终记得的都是初见梁王时,他羸弱孤单的样子,心中依旧有着怜悯之情。
郁仪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忙上前搀扶:“娘娘折煞我了。”
梁王妃不肯起身:“好妹妹,你若不答应,我也没法起来。”
郁仪记得在承恩寺中初见梁王妃时,她笑语嫣然的模样,屡次见她,也总说“要自立自强、不要仰赖男人鼻息”这样的话。
此刻的梁王妃,又叫郁仪感觉到了陌生。
她们二人确实没有相处的机会,但在郁仪心里,总以为梁王妃并不是个囿于府宅中的普通女人。她屡次因丈夫用情不专而痛苦不已,却依然在此时不惜下跪来求情。
这一切都让郁仪有些茫然。
她说:“我会劝一劝的,但总该看娘娘自己的意思。”说罢她这才将梁王妃搀扶了起来。
“娘娘可是担心梁王遭贬谪?”郁仪试探着问,“若如此,下官也可以求娘娘放一道和离书给王妃娘娘,如此娘娘也免去了舟车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