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朝早就不算什么了。先免了流刑,后来就连杖责都减了,只是罚三倍的税银而已。方才那个盐贩子说,只要今日高抬贵手,他愿意把三倍税银当场付给咱们。”

郁仪见他目光殷切,知道这三倍的税银已经打动了这名朱知事。

“他的罪名可不单单是贩卖私盐那么简单。”郁仪轻声说,“三千营是才回到太后手中的,此刻出现的几块假令牌疑影重重。此人必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不惜想花重金将你我收买,可这样一来,三千营的隐患未消,他日或将酿成大祸。”

朱知事道:“这几块令牌,咱们也抄没了,他们自然也就没办法拿它害人了。”

他眼珠儿微转:“苏给事不知道吧,这三倍的税银可比你想象的多多了,你在科道忙活六七年,都不见得能存下这么多钱。”

他悄悄比了个一的手势:“他愿意给五百两。我想着在场的衙役每人给十两,还能剩下四百两,你我每人二百两,如何?”

他进一步压低了声音:“这盐贩子是体面人,他知道给现银对苏给事不大方便,所以随身带了银票,这样也不易被发觉。”

郁仪沉下脸来:“这是银子的事吗?若他今日只是携带私盐,我便不会同他纠缠,交了罚金便能让他离开。你们分明也是害怕假令牌的事情暴露,才要请科道的人过来做个见证,日后若有事发,也能担上一半罪名。”

“纵然是四千两又如何?”郁仪拧着眉,“若三千营出了岔子,京师动乱,只怕你朱知事九族难保。”

朱知事听罢她一席话,暗骂了一声死心眼,招呼衙役们说:“得了得了,都别看了,赶紧拿人吧。”

这些衙役看向郁仪的目光中都带了一丝不满。

十两银子是他们大半年的俸禄,足以让他们愿意铤而走险了。

人群中有人说:“早知道就不听朱知事的话了,现下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另一人道:“我老娘病了数日,若有这笔钱,我就能为她抓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