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删,对不起。”谈修齐把照片和记录都删了,拿出纸巾递给应年,“你别着急,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可是你认出来了啊。”应年攥着那张眼熟的面巾纸,纸上散发出熟悉的山茶花味道。

谈修齐哑口无言,半晌后才说:“我不会跟别人说,你放心,不会让这个事情传播出去。”

应年没抬头,拿纸巾用力在脸颊上抹了下,眼泪还是争先恐后落下来,所以他忍到嘴唇都在发抖。

高三公休日,无尽夏花坛旁虽然人迹罕至,但谈修齐还是往四周看,确认没人后,才又抽出一张纸,小心翼翼俯下身给应年擦了擦下巴。

应年把纸巾拿过来,往后退了退和他保持距离。

“他让我穿成那样,”应年啜泣着控诉应琛的罪行,“我根本就不想穿!我是个男生啊,他让我穿短裙和女鞋,他怎么能这样羞辱我!”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正因如此听上去隐忍又委屈,“他把我叫到赛场内,比完赛以后他又发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我,摸我,咬我的嘴。

”我好疼,修齐,我的身边都是人,好多人,他们围着我,好像在说我是贱货,说我是婊子,用那种眼神看我,你知道吗?我觉得我身上有好多虫子,又脏又恶心,我受不了了……“

应年转过身,捂着脸,不敢面对着谈修齐,消瘦的肩膀因为哽咽而起伏,哭得耳根和脖子红了一片。

“应年……”谈修齐扶住他肩膀,他这副样子让谈修齐心痛不已,不禁想要抱住他予以安慰,却被躲过。岂峨峮??肆?6??⑹肆??綆薪

“别碰我。”应年哑声抗拒,说罢平息了一下,低垂眼帘,余光悄悄看向谈修齐,低声说,“我先走了,你……别告诉别人。”

“应年,”谈修齐拉住他,有些急地说,“我今天找你,不止是为了这件事。”

应年抬起哭红的眼睛,露出疑惑神情。

谈修齐说:“我有办法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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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应年混乱的思绪被打断,呆呆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板书,慢吞吞打开笔记本。

敞开的教室门被不耐烦地敲了两下,应年的笔尖霎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