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吗？”

“马上。”他合上了没抄几个字的笔记本。

楼道里没几个人，出了教室，应琛的手就一直放在应年肩上，像张云起揽着他那样。

应年没说话，垂着头跟着他走到车棚外，把钥匙给他，站在车棚外等人。

背对着车棚，手机震动两下，应年拿出来，先调成静音，再看聊天框里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应琛推着车出来，应年将手机放进口袋。

车框里放着几个熟悉的包装盒，应琛拿了出来塞到他手上：“给你的。”

应年认出来那是自己以前跟谈修齐经常吃的那家烘焙坊，口味是最难买到的蔓越莓。

他不明白应琛是不是故意借此勾起自己不好的回忆，或者是又知道了什么，让他想起谈修齐，以此作为警戒。

“谢谢。”应年麻木道，并没有打开包装。

应琛没看他，继续问：“不尝尝？”

像是接收到了命令，应年打开包装袋，一边走，一边咬上去。

蔓越莓的酸甜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这家手作店用料很足，奶酪明明放了很多，应年却一点尝不出来，只尝到蔓越莓的酸。

应琛到应年举着贝果，颊边肉鼓起来，嚼东西时像个仓鼠。

这种面包并不松软，但应年和谈修齐都喜欢紧实和韧劲，他第一次给谈修齐的那个贝果是抹茶味，也是店里的招牌，抹茶味道正宗，苦涩之余是浓郁香气。

他们排了很多次蔓越莓都没排上，后来应年起大早去排长队，但谈修齐已经不接受了。

应年不会愿意再去浪费自己的精力排，也不愿意再吃到这个口味。

他一言不发地咬着贝果，忽然身边的人停下脚步，应年也跟着停下，转头看应琛，对方眼里带着笑意，唇角也勾了起来。

“奶酪好吃吗？”

应年点点头，下巴被捏住抬起，视线中是应琛逐渐放大的脸。

唇角敷上一片柔软，短暂触碰后就分开，应琛评价：“挺甜的。”

他看到应年有些反感地皱起眉，用手背擦被他亲过的地方，一边慌忙往旁边看去。

应琛挑眉，视线在应年脸上停留半晌，跟他说：“上车。”

应年注意到自行车座上放了软垫。

穿过林荫道，右拐进入车辆很少的小巷，偶尔有学生打闹嬉笑的声音，这并不是平时骑车回家的路。

车子在巷中不起眼的地方停下，应年下车，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贝果，问他：“要买什么吗”

没等他说完，就被应琛抓住手臂，扯到窄巷，后背抵上冰冷的墙体。

熟悉的夹带薄荷味道的气息袭来，柔软温热却非常强势地侵占他身前的空间。

嘴唇被舔舐轻咬，比刚才轻触的力道大了不少。

“张嘴。”

在应琛命令下他分开唇瓣，让对方舌头闯入。

缠绵又带着情欲的深吻里，应年仍睁着眼睛，看到应琛身后，隔着灰白的墙，伸出几支杏树枝丫，白色花瓣被风一划就掉了，好像谁都能肆意凌辱似的。

十分钟后，应琛放过他，两人都有些喘。

应琛用手指抹掉应年唇角的涎液，视野都被他水红的嘴唇占据。

“怎么嘴唇能这么红？”

好像天生就适合接吻，应琛抚摸柔软唇瓣，拇指又伸进去撬开他齿关。

没等他命令，比唇瓣还柔软的舌尖就轻轻舔弄他的指尖，应琛动作停滞，抬眸，在应年蒙着水的瞳孔中看到自己。

巷口偶有行人经过，一墙之隔的人家还在说笑，屋檐上飞鸟经停，叽叽喳喳。

明明声音都不大，但应琛觉得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