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手机,司机稳稳停在校门口,转头似是在看什么。
“怎么了?”
司机说:“那边好像是应家公子。”
柏知醒扭头往外看,见到眼前的情景大吃一惊。
一辆自行车,两个人,经过路边盛放的春日花丛。
应琛破天荒地骑着自行车,后座上坐着苍白消瘦的应年,应琛时不时偏过头去往后面看,似乎在跟应年说着什么。
忽略应年脸上始终淡漠游离的表情,真可谓是兄友弟恭的一副感人情景。
柏知醒打量了两人一眼,跟司机说了声就下车了。
“这链条该换了,”应琛在学校门口停下,后座一轻,他转头看,关切问应年,“硌吗?”
“还行。”应年从车筐里拿出书包,听到应琛说,“晚上我跟你去换。”
“随你。”
应年背着包往通到教学楼的花园小径上走,手腕被人拉住:“跟我一起走。”
应琛单手扶把,另一只手拉着应年,两人距离很近,应年头低着,脸色不太好,下一秒就能睡着似的。
“你们来这么早?”
二人闻声回头,见是柏知醒,应年猛地挣开应琛的手,往旁边挪了挪,和应琛保持距离。
“怕什么?”应琛没放开他,用很平常的语气说,“他又不是没见过。”
“是啊,”柏知醒走上前来,莞尔,“昨天年哥不是还去看应琛打拳了。”
应年当即怔住,又听柏知醒用戏谑的、令他十分反感的语调说:“年哥,衣服很合适,下次我给阿星也买一套。”
应年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你看错了。”说罢甩开应琛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生气了还。”柏知醒低头看应琛那辆车子,“哪搞来的二手车?”
没听到应琛回答,他抬头,见应琛的视线还追着谁,于是说:“别看了,走没影了。”
“你为什么在他面前提林星?”
“那怎么了,”柏知醒笑了,“你心里觉得他们不一样?当时把他带去聚萃楼的又不是我,本来就是你先看不起他不是吗?”
应琛听到某些字眼后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眼前出现一些情景。
从他们发生关系到现在的、他对应年说过的一些侮辱性很强的话、做过的一些叫人没法原谅的事。
但用于悔过的时间少得可怜,应琛只想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强行摆到某个位置,不管应年心中是否愿意,应年说了,他就当他愿意。应琛眼中褪去方才的热切,复又变得冷淡:“我可以,别人不行。”
柏知醒蓦地笑出声:“说得好像他有多特殊,你有多喜欢他。”
应琛收回视线,不置可否,推着车继续向前走了。
-
张云起走进教室,老远就看到应年在座位上翻找着什么东西。
“干嘛呢。”他凑上去。
应年没看他,怀里抱着他那个旧书包,手在上面摩挲,一边拉开拉链,打着手机的手电筒往里面照:“钥匙扣。”
“丢了?”张云起问,“是不是在身上没拿下来?”
只见应年一愣:“是,是有可能。”他站起身来要出去。
晨间等电梯的师生很多,他直接去了楼梯间,爬了三层到五楼。
五楼多是用于活动的空教室和会议室,平时不会有学生上来,他在会议室门外站了会儿,里面很多老师在开会,于是应年往卫生间走去。
活动量不算小,他大喘着气朝外面看了眼,确认身后没人后才靠着墙拿出手机,这时才发现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社交软件提示有新消息,应年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