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过一劫,但是虞家这几天很热闹。”
应琛眼神暗暗:“真是可惜。”
“说来也巧,你还算给这事出了力。背锅的倒霉蛋就是以前在望港湾骚扰过你哥的人。”
应琛这时才皱着眉回过头看他。
“当时你让我帮忙查,就查出他那家出事的公司股东里居然有虞寄,不过持股比例不算多,后面盯了一阵,果然出问题。”
应琛问:“现在人怎么样?”
“在监狱,判得不轻。”
“不死就行,”应琛眸色沉沉,“活着总能有点用处。”
在中心商圈绕了几个弯,超跑拐进地下车库,柏知醒带着应琛走进一家专供奢侈品牌的商场。
客流量自然不多,颈间系绿丝巾的柜姐拿出平板为他们介绍当季新款服饰与皮包,并叫来模特进行展示。
此前柏知醒和应琛说过最近跟规划局某领导的孙女走得颇近,他来挑女装,应琛也不意外。
草草看了一轮,柏知醒随便指了某件秀款,而后拿起平板,指着上面一款男士腕表问柜姐店里有没有货,他要亲眼看看。
应琛撇了一眼,那腕表表链较细,表盘镶嵌绿宝石,十分秀气,完全不是柏知醒的风格,但柏知醒对此并未多言,挑选腕表时表情专注。
他去试戴的间隙,应琛百无聊赖刷着品牌简介与当季新款,翻到某一页时多看了两眼。
“这是春夏系列中的主打款式,也就是现在模特身上这件。”
应琛抬头。
米色的上衣搭配短裙,衣摆做了轻微百褶设计,裙子的腰臀处剪裁极好,长度刚刚好遮住大腿。
不过分花哨,也有一定设计感,简约干净。
几乎是在看见这一套衣服的瞬间,应琛控住不住地想到它被穿在应年身上的样子。
就像刚刚他和柏知醒从晚间蜿蜒的盘山公路飞驰而下,就想到如果身边坐着的是应年,对方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怕得缩在窗边。
如果那时应琛遵循自己现在的本心,伸手去抱住应年并亲吻抚慰,他脸上一定会挨巴掌,或者被骂是疯子。
虽然被骂也并不无辜,但如果应年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他的亲吻和安抚,应琛不介意对他好一点。
做爱时应年主动环住他脖子索吻,放学时乖乖跟在他身后,闻到板栗香也会像小狗一样将脸颊贴近窗边仔细嗅。
他得到了应年,就想得到毫无防备的应年,驯化的过程总是让对方承受痛苦,显得可怜,于是应琛开始心软,想要尝试着付出一些东西。
将包装好的衣物放到车上时,应琛还有点恶劣地期待应年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是女装,但在应琛脑海中,应年已经将衣服试穿了一万遍,必定是合身好看的,是适合他的。
地下车库灯光昏暗,汽油与塑胶味从窗缝中钻进来,盖住糖炒板栗的香甜气味。
应年看着礼盒中的短裙和上衣,怔住,然后低下头,沉默不语,按着边缘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穿上,然后跟我下车。”应琛看了看表,“快点。”
“我不想穿”这四个字在应年脑海中循环,在一个人面前的屈辱和在一群人面前的屈辱中,他只能选择前者,所以在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后,他说:“我去卫生间换。”
“卫生间太远了,”应琛说,“就在这换。”
从地下车库乘电梯前往地下一层,走过灯盏不多的幽暗长廊,推开厚重木门,猩红色的灯光铺满整个三层楼高的空间,八角笼外围着一层一层的观众,顶层有乐队和鼓手,鼓点如同观众情绪一般躁动。
一旁的工作人员跟着对讲机问:“11号到了吗?对赛方36号已经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