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琛听见动静,抬了抬眼皮,看到门口那个陌生面孔时神情一滞。

“怎么了,这么不高兴?”柏知醒瞥见还没按灭的手机屏幕上,应琛发的那条消息,半个小时了还没被回复,对方备注是应年。

他瞄了应琛一眼,跟身后服务生示意,对方立刻端着酒过来,凑近了应琛身边,没骨头似的靠上去柔声细语:“应少。”

身边响起一片起哄声,应琛没理会,眼睛在他脸上打量。

对方脸白而小,下巴很尖,但乌目红唇,眼睛怯生生看着他,乍一看确实有几分应年的影子。

被英俊年轻的客人用一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专注盯着,男孩脸上迅速泛起红晕,放开胆子凑近,手也不老实地往应琛小腹上去:“应少,我们……”

“滚。”应琛面无表情,冷冷道,“拿着你的酒出去,别来烦我。”

包间顿时鸦雀无声。

“下次别这样。”应琛皱着眉拍了拍自己被碰过的衣服。

柏知醒无语:“明明上次你自己说喜欢那张脸,现在翻脸不认人。”

一周多前,柏知醒把鉴定报告与材料交给了应琛,对方没避讳,当面打开看了结果。

“收手吧琛哥,”柏知醒好心劝道,“现在给你哥道歉还有用,还能做兄弟。”

没想到应琛只是看了眼报告,随手就丢尽了碎纸机中:“谁要跟他做兄弟。”

柏知醒难以理解:“你到底想要什么?”

应琛沉默着把那些材料扔到垃圾桶,眉头微皱,似乎也找不到答案。

“难不成就因为你哥长得好看?”

不知真假,应琛留下一句非常敷衍的“可能吧”。

社交软件不回,电话拨了两遍没拨通,第三遍直接被挂断,应琛当即开车回了家,推门进去正看见吧台旁立着个人。

应年手里拿着药和水,看到额发凌乱面色阴沉的应琛时,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后便故作淡定地转过头,侧脸神色冷淡。

“你还知道回来?”沙发上应为斌放下报纸,语气不满,“都几天了?”

应琛看着应年喝水时仰起的纤细脖颈,眯了眯眼:“虞新故保送了A大,我跟柏知醒给他庆祝下。”

意料之中,应年瞬间回过头无声怒视他,而应为斌顾及中连和卓新的合作关系尚在初期,只是念叨他几句。

没有理会,应琛径直朝吧台走去。

“这又什么药?”他伸手拿过来药盒,看上面乱七八糟的英文。

应年不说话,躲过他,往吧台对面的厨房走,低头冲洗水杯。

水流滑过洁白干净如玉骨的手指,指尖泛着淡粉,像早春的山桃花。

应年在家里裹得严实,穿一件长袖宽松的米白色薄毛衣,即使一副冷漠又抗拒接触的神态,侧脸也被衬得温柔秀美。

比柏知醒找来那赝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也没有谄媚的神态和刺鼻的气味。

关于柏知醒问自己的问题,应琛没有答案,以前也没思考过。

但当他看到应年的脸时,他想到很多答案。

想要应年臣服于自己,让他对自己怪异淫靡的春梦负责。

也要应年不对别人露出很好看、很舒服的笑脸,应琛每每看到就觉得心中有火在烧,如果应年每时每刻都像做爱高潮时那样,穴道要缠着他,身体要依靠他,全身心都属于他就好了。

他清醒地知道,即使虞曼没有送来那份鉴定证书,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会走上这一步,所以就算看到了【无血缘关系】的鉴定结果,应琛也只是毫不在乎地说:“那又怎样?”

他毫无歉意,也绝不后悔。

这是图什么?应琛的视线一刻不停地在应年